门被随手甩了上去,碰撞的声响让他一惊。对方放开了他,但灼热的眼神和强大的气场却把他困得更加透不过气。
失了领带的领口随意松散着,再加上身上浓重的酒精气息,让沈煜升整个人充斥着异于往常的危险的吸引力,让他更加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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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升先开了口:“刚刚怎么回事?”
“刚刚……”易畅有些无措,“严延……严延他担心你,我正好碰到他,就跟他一起去了。”
对方微怔了一秒,似笑非笑道:“你真是爱管闲事。”
心像被重重捶了一下,传来沉重的疼痛感。
易畅嘴唇抖了抖,他勉强笑道:“对,是我多管闲事了。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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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在意我,”对方走了几步到他面前,“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走?”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沈煜升的话比平时多了一些,从他的脸上他能捕捉到很多不寻常的情绪。
易畅不知道,是不是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才是真正的沈煜升,才是从前那个会哭会笑,充满温度的沈煜升。或许,也会是爱着他的沈煜升?
他闭了闭眼,说服自己不要乱想,道:“是我自己放弃了,不关你的事。”
对方依旧看着他,清晰地道:“如果我说,我想要你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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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易畅错愕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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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回答,一步步靠近他,他也一步步有些踉跄地后退,直到背靠上了冰冷的墙,他始终不知道对方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在沉默中,对方低下了头。
在吻落下之前,他抵住了他的胸口,低下了头:“对不起。”
周遭的气氛瞬间冷了下去,让他不敢再久留。
他走开几步,听见对方问:“今天和盛越泽一起来的吗?”
得到他的默认,沈煜升静默了一阵,而后带着笑意道:“什么叫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易畅,你又有多高尚?才跟我装完一往情深,回头就对别的男人献殷勤,你可真是无缝衔接,什么都没落下。”
极尽讽刺的话语让易畅差点喘不过气。他不想理会,沈煜升却又走到他面前,贴他极近,问:“跟他睡了吗?”
易畅不敢相信地看向他。对方执拗等待他回答的眼神让他深吸了一口气,别过头没有说话。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跟盛越泽唯一的一次充斥着暴力,他只是充当一个工具而已。他不知道这种事能不能称得上是“睡”,就算是,他也没有义务和沈煜升报告。
他和盛越泽之间的关系像一个烙印,已经无法从他人生中抹去。而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让这样的印记赤裸地暴露在沈煜升的面前。
沈煜升探究的眼神在易畅脸上逡巡着。
易畅比他矮个十公分,从他的角度,恰好能看到他脖子左侧的一个不深不浅的印记。
“这是什么?”
他再靠近了一步,用手大力抚上了那个像是吻痕的东西。摸着摸着,他只觉得心里有股疯狂的情绪在酝酿,亟待着爆发。
易畅被他的动作吓得抖了抖,刚想避开他的触摸却被一股猛力按在了墙上。
“他可以,我就不行,是吗?”
低哑的嗓音像是从地狱而来,拷打逼问着他,恐惧迅速蔓延开来。
他不知道对方哪来那么大的火气,努力想摆脱肩上的手,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
他想到对方肯定是误会了,慌忙道:“哥,你先放开我,那个不是……”
刚想解释,嘴就被用力堵住了。即使他封死了唇,对方还是使劲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了嘴。
温热的舌头横冲直撞进来,扫过他的口腔,带着疯狂占有意味的吻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只能抓紧了对方的衣襟拼命将他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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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的衣扣被解开,系在裤腰里的衬衫被急切地扯了出来,滚烫的大手用力扯开了扣子伸进去肆意地抚摸着,带来一阵阵猛烈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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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发现对方开始解他的腰带时,他心下一凉,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你疯了吗!不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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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却沉默着,冷着面不管不顾地用一只手压制着他,另一只手继续很快地动作,直到一个异常响亮的巴掌落在了脸上。
这一掌,易畅使了全部的力气。他嘴唇和眼睛都发着红,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不能在乎沈煜升疼不疼了,他只希望他能清醒。
果然,对方终于醒了酒,喘着气看着他,眼中有受伤,也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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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畅不忍再看下去,再这样下去他只会背叛自己。
他抖着双手把腰带系好,扣紧了外套,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外面此时下起了雨,凉意猛地侵袭过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周围没有什么人,大都还在享受盛大的聚会。
他将额前的头发揽了上去,平复着呼吸。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盛越泽,他让他马上去一个地址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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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计程车,一路上愈加地荒凉,借着月光能看到周围一大片的芦苇荡。这里是附近有名的湿地,很多年轻人都爱来这边摄影消遣。
等车停到一个小酒馆边上,他就看到盛越泽蹲在他那辆浅色的豪车边上,脚边是五个空荡荡的酒瓶。
又是一个喝多了的。
易畅自认不是嗜酒的人,酒他能喝但不会产生依赖感。但他能理解别人借酒消愁,同时他也觉得,这是无人依靠和倾诉时的无奈之举。
想到这里,眼前这个一向嚣张跋扈的公子哥也显得有些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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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说:“怎么了,喝了那么多。”
盛越泽抬头看了一眼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道:“进去,给我……给我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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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畅扶他坐到副驾的位置,又帮他把安全带系好,自己坐了上驾驶位,问:“去哪里?”
对方嘟囔了一声“随便”,就没再说话,似乎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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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畅不知道该怎么解读他这两个字,只能先打开地图确定他们的位置。
这里离盛家和他住着的房子都太远,但离他姐生前的别墅大概就二十分钟路程,他摸了一**边还随身带着那把钥匙,便将车很快开到了别墅门口。
他叫了几遍身边的人都没有回应,便用力推了推他,道:“到了,起来吧。”
盛越泽皱了皱眉,睁开眼茫然地看了一眼周围,问:“这里……是哪?”
“我姐以前的别墅,”易畅将车钥匙拔了出来,“你来过的吧。”
他刚想开车门,却发现盛越泽正直直看向窗外,扭过头对他埋怨似的道:“怎么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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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最近的,你这个样子早点休息比较好。”
盛越泽没听进他的话,闭上眼哑声道:“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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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又开始耍起脾性,他也失了耐性,道:“你如果不进去,就在车里睡吧。”
男人没再说话,很快又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易畅见这情景哭笑不得。
这几天他也没有好好休息过,此时就着车内的暖气睡意猝不及防袭来,便索性也靠在车窗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身边的声音吵醒,看了看外面还是黑的,而身边的人像是在做噩梦,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
他才发现盛越泽身上只穿了一件很薄的单衣,外套不知丢到哪了。他想了想,还是下车开了副驾的门将人拖出来搬到了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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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大概做得很艰难,男人的额上渗出不少的冷汗,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他的身上。车后座虽然宽敞,一个大男人躺着还是会不舒服,说不定早上醒来还要为难他,他决定还是将人送回盛家。
当他弯着腰转身准备下车的时候,对方却伸手抓住了他,嗫嚅道:“别走……”
易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用力拉了过去,一个没站稳就倒在了盛越泽的身上,额头正好贴在了对方的嘴唇上。
他忙撑起身体,又突然被捧住了脸。对方微微抬头,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恳求:“你别走,别走。”
易畅一时竟然说不出话,只觉一阵酸涩。他咽了咽口水,道:“好,我不走,你放心。”
对方似乎安心了些,但目光还是紧紧锁在他的脸上,像是有很多话要说一般,看了他许久,而后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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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畅大睁着眼,任由对方温柔地舔吻着他的唇,像是对待一件心爱的宝物一样,小心而细致。
心中仿佛有根弦断了。
过了会,对方又不知哪来的力气,翻过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他在他的锁骨处啃咬着,留恋地含吻着项链上的那颗挂坠,停留了一阵后开始伸手在他身上火热急切地摸索。
裤子被褪了下去,**被大力地揉搓着,传来阵阵强烈的酥麻感。
在对方滚烫的体温和熟稔的爱抚下,易畅也觉得自己开始着火,下/身已经有了反应。他微喘着气闭上了眼,准备好接受接下来的一切。
吻密集地落在大腿的内侧,触碰到敏感处时他呻/吟出声,伸手抓住了对方的发丝。
这时盛越泽又将他抱了起来,舔咬着他的耳廓,一只手在他的腹部摩擦画着圈,另一只手将食指伸进他的口中胡乱搅拌着,沉醉地哑声道:“舒服吗,小欣……”
两个字犹如一道雷击,让易畅猛地清醒了过来,整个身体骤然冷了下去。
他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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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用力推开了面前与他缠绵着的人,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凌晨三点,室外的空气还是冰冷的,带着浓重的湿意。雨点已经变小,淅淅沥沥地下着。在细碎的雨幕中,别墅那扇雪白的大门显得尤其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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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易欣看见坐在台阶上的落魄的他,她快步跑过来,摸着他的脸,眼中满是担忧。他也还记得那一天,她坐在椅子上安静地流着泪,对他第一次提起她和盛越泽的过去。
在他一直以来的印象里,盛越泽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易欣对他付出了真心但没有得到回报。
他从没想过,盛越泽对她也可能是真心的。
但是为什么,陶园因为他的花心失去理智,甚至起了杀心为他姐报复,为什么他会在车库抛下他姐而去,为什么在她死后,盛越泽面对他时也毫无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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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对方隐藏得太深,还是他惯于自我麻醉,忽视了他对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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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太多的不理解已经让他乱了阵脚。他无意识地摸了摸颈上的项链,心忽然一震。
他终于明白,对方为何两次都如此执着于这条项链,为什么要夺走她的遗物,为什么不愿跨入这栋房子,以及为什么是东京……
他当时问盛越泽——
“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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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就不用知道了。”
……
是啊,为什么是他?
他慢慢掏出自己的手机,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玻璃镜面上映出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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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看了会,他抹去上面的泪痕,扯起嘴角笑了笑,发现这样带笑的面容,才最像他的姐姐。
……他,都做了些什么?(<a href="" target="_n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