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二人进了御书房。
当下,娄煜洗掉了脸上的面具。
“都想起来了?”
“是。”娄煜将折子呈上。
很长一段时间内,御书房都悄无声息。
“把所有的事情细细道来吧。”陛下的声音中夹杂着疲惫与感伤。
“是。”
江南盐业一直都是个大问题。只要坐上这个位置的,不是同流合污就是被人暗杀。简直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偷税、漏税、甚至将官盐转换成私盐卖以牟取暴利,扬州官场上上下下都被腐蚀了个干净。
最让皇帝心寒的是,其中有皇子的参与。也对,没有皇子的参与,哪个敢这么胆大。
“林爱卿,朕在教育子女上难道就这么失败吗?”
“陛下,各位皇子享受的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若是哪里有一点儿疏忽,皇子们都有可能走上歧路。臣认为您已经尽心尽力了。”
“是吗。”皇帝叹了口气,“罢了,朕挑个本性还不坏的,再好好培养几年吧。你们出去吧。”
“臣告退。”
娄煜继续将脸易容,和林将军一起回了国公府。
日前,皇帝根据仅有的上半份折子已经发落了一些人了,朝中大臣都非常关心剩下的半份折子到底在哪里。
数日后,钦差大人明奇从扬州归来,详细禀告了他在扬州的所见所闻。
“臣无能,没能找到娄千户。不过臣能肯定的是,娄千户还活着。”
“朕知晓了,让朕好好想想吧。你下去吧。”
“臣告退。”
又是几天后,早朝上,陛下突然宣布了有关江南盐业官员的罪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剔除了朝中的大半毒瘤。
扬州知府三族之内抄家、五族之内流放。扬州官员被杀的、被贬的占了一大半。
朝中官员被贬的、进诏狱的,有所牵连的一个都没放过。
这批官员最大的保护伞—大皇子,陛下将他封了个闲散郡王,打发去了封地。
锦衣卫中被收买的也纷纷被革职、判刑。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陛下提拔了一些有能力的官员去扬州任职。
娄煜等人都封赏了,因公殉职的也都被追授职位、银钱了。娄煜三人将赏赐都分给了逝去的兄弟的家人。
娄煜升为指挥佥事,正四品。同时被赐婚。
京中的暗涌瞬间被这个消息席卷了。
“相公,你听说了吗?陛下为了赏赐娄佥事,竟将承平国公府六公子赐婚给他了。”
虽说这次娄佥事功劳的确不小,但给锦衣卫赐婚一个国公府贵公子,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听说了。”季绍辉面露复杂。“或许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准。”最起码娄煜不会负他,再加上承平国公府的牵制,他这一生都会过得很轻松。
“相公?”季夫人满脸不解。
两个月后,穆子君就嫁到了娄府。
娄煜专门在广宁街附近挑了处房子,这样子君便可常常回国公府。
子君偶尔会到北镇抚司等娄煜,通常都会十分受大家的欢迎,因为这时候的娄煜就顾不上找他们茬了。
子君也常常去娄煜的大伯那里拜访,常和娄静娴(姑娘)、静荣(哥儿)一起。
婚后两年,子君生了个小汉子。
在此后的若干年里,娄府充满了小孩子的欢声笑语。
娄天宾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和夫人一起来这里。“娄煜有了夫人、孩子,便不会再想以前那般拼命了。”
“是啊。”
正说着,一个小囡囡摇摇晃晃得走了过来,“伯奶奶。”
“乖囡囡。”伯奶奶把她抱在了怀里。
“大伯、伯母,来正厅吃饭吧。”
“来啦。”
“你怎么又让奶奶抱着。”子君伸手将娄静安抱了下来。
“没事,我还抱得动呢。”
子君摇了摇头,对静安说道,“自己走吧。”
“哦。”静安乖乖得跟在了子君后面。
“静安。”
“大哥!”
“来,大哥抱着你。”
“嗯!”
“你啊。”子君很是无奈。
“小静安,还有二哥呢。”
“二哥!”
“哈哈哈。”笑声回荡在院子里。
※※※※※※※※※※※※※※※※※※※※
子君的故事终于写完了。
觉得皇帝是个工具人/媒婆,一直在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