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惊扰的瓢虫和蝴蝶纷纷遁走,狐荼遥遥瞧见个修长的男子躺在那儿。
待看清他,从此,沧海桑田,一眼万年。
男子恬淡地睡在那花海里,那睡颜俊美无俦,额间一点猩红,深目挺鼻,嘴唇丰润饱满宛如浸在蜜汁里的花瓣。
狐月见狐荼脚步停滞,愣在原地,偏头探看,见那人身材颀长,着月白锦衣,领口袖口绣着精致繁复的暗纹,衣衫无风自动,他腰腹位置一团蓝色光晕流转着光辉,有灵气源源不断地翻涌。
“他受伤了。”狐月忽然出声,惊了狐荼一跳。狐荼还要往前,狐月连忙拉住她,提醒道:“就是受伤了也不能靠近,此等大能,就是一甩衣袖咱们都受不了!”
狐荼犹豫着止住脚步,视线从他眉间的那点朱砂往下滑,落在他殷红的唇上,唇形优美到难以置信,好想……咬一口。
“他为什么不醒?”狐荼幽幽道。
“可能是正在集中精力修复伤口,咱们快走吧!”狐月催促着拉她。
被男子摄走心魄的狐荼被狐月强行带回家,她现在脑子里全是那个男子,听得狐月说是不是该把这事儿报告长老,猛地站起来,求道:“姐姐别!不要告诉长老!”
狐月不由起疑,“为什么?”
“我……”狐荼支支吾吾,终还是低声道:“若是被长老知道,铁定不会再让我们这等妖精靠近了……我还想……再看看他。”
狐月一愣,“你……你不会是?”
狐荼闭目叹息,“我也不想啊,我居然对他一见钟情了!”
狐月面色一凌,呛声道:“你是对他一见钟情还是想攀上大能?”
“都有。”狐荼小声道。
“你!你能攀上吗?你怎么攀?别想些有的没的好吗!”狐月恨铁不成钢道。
“我有这个!”狐荼手一扬,变出个墨色的小瓷瓶。
狐月一看惊呆了,她刚刚说狐荼想攀上大能以为是狐荼等大能醒了对他死缠烂打,没想到这狐荼比她想的还猥琐,她连忙制止,“你疯了吗!长老不是叫你处理掉这个吗,你这事被长老知道了你知道你会死多惨吗?不说长老了,这大能知道你对他下媚毒你还能活?”
狐荼狡黠一笑,想着那睡颜恬淡的男子,她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我不怕!”
狐月生怕狐荼犯下大错,当下出手夺那瓷瓶,狐荼躲开,被狐月追上,两人交手几招,狐荼被制住,然后被狐月爆锤了一顿讨饶着交出了瓷瓶。
“姐姐,你真是坏人!”狐荼不满道。
“到底谁坏?”狐月把瓷瓶收好,叮嘱道:“再不许胡思乱想了!”
狐月到底还是没把事情告诉长老,这让狐荼每天都有机会去偷看男子。
狐荼本来修行不专心,不去长老那儿也没人在意,她日日流连在遗迹,同男子说话、聊天,忍着皮肉被压烂的疼痛强行靠近他已经逐渐成为她的日常。
这日她又忍不住靠近他,他身周有一道强大的气劲,保护他不受外人触碰,可狐荼喜欢他,慢慢地越来越渴望靠近他,宁愿被气劲压烂手的也想碰一碰他,通常都是在碰到他之前手就承受不住地断裂失去知觉,所以她其实一次都没碰到他过。
夜幕降下,天又黑了,不回去会被狐月以“告诉长老”要挟。
可是,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