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昌沉默了,他叹了口气,忽然转过身,缓缓的就要对我跪下。我赶忙搀住了他,真要让他跪下,绝对是折我的福了。他说:“谢谢,真的谢谢。”
顺天而为,便是积德行善,可风水本是逆天改命的事儿,我想如果真的如他口中所说,只要我匡扶了天道,自然所有的功德会落入我的功德袋中滋补九龙托日。
结了账以后,在大胆极其不愿下,我带着刘文昌又去洗了个澡,又给他买了身衣服,我俩聊过了那个风水宝地,他告诉我,只要顺着伏牛山的山口进去,往前走个十五里,看到一座山仿佛铁勺似的扣在地上,蹬上山顶向下望过去,再找到水口回旋结气的位置,便能看到羊倌的祖坟。
他说那里的水势很猛,可入了山中后变得蜿蜒曲折,像极了真龙血液,并且此坟的白虎山是罕见庚金虎,白虎俯卧,青龙昂首,朱雀招展,玄武垂头。那祖坟虽说不起眼,但尾端延绵不断,直至接触到了伏牛山,沾到了真龙气,所以祖坟的下面,刘文昌说有两个气眼,其中左眼旺财、右眼旺官。
只要是能破了他们家的祖坟,再将坟下的龙眼挖出来给他吃了,刘文昌便能够恢复视力。
我们开车在镇上找到了一间环境相对好一点的旅馆,又在他口中得知了羊倌姓杨,大儿子叫杨武、二儿子叫杨文,三女儿叫杨丽,也算是伏牛镇下属荷花村有名的大户人家。
由于刘文昌眼睛已经瞎了,后来杨家搬了家,至于在荷花村什么地方,他也说的不是特别的清楚。等我和大胆出了门,他特无奈的对我说:“你是不是要管闲事?我特么告诉你,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再不去找阿吉,我该被扣钱了。”
我说:“扣多少我给你补。”
大胆歪着头吐了口唾沫,懊恼的嘀咕着什么,听起来像是说我的钱有一大半都是他的。随后他又说;“我就搞不懂你了,在游谷村时候,咱们说是帮助帮助老乡,惩恶扬善,我倒是都能理解,你帮蔣诗雨,她是你马子,那也应该的。可是,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啊,这都到河南了,你还要管?他们和你什么关系?何况几千公里的路,要让你一直管下去,我估计过年都够呛能赶到昆明。”
我不喜欢大胆的言论,老乡是老乡,难道别的城市就不是了么?先抛开我插手这件事儿会给功德袋增涨多少的功德,但就我个人而言,不论你是东西南北中的哪个地区人,统一大家都是中国人,有时候我也会浏览一些咨询,看到数之不尽的地域黑,他们在各大论坛上口若悬河的进行着喷粪大赛,说到底也是一种悲哀。
“办完了这件事儿就走,人是你撞的,如果你再墨迹,我就让刘文昌报警,到时候我作证,抓你去派出所蹲着去!”我严厉的说。
大胆骂我是叛徒,又威胁我说报了警就没人替我开车。但我告诉他,不用他开,我坐火车,为此也堵住了他的嘴。
上了车,由大胆开车去往荷花村,城镇里随处可见一种叫做腊梅的植物,现在八月份正是河南腊梅花蕾的成熟期,黄白颜色的花骨朵看起来极其的不起眼,甚至可以说它不是很美,但这是确是河南省的省花,我曾有幸去过一次,见识过此花在隆冬绽蕾,斗寒傲霜的姿态,它更多是象征民族不屈精神,以及永不服输的性格。
路上时,大胆问我:“咱们直接拆了人家祖坟就行了,你去荷花村干什么?费不费劲?”
我随手叼着一支烟,吸了口说:“你懂个什么,人嘴两张皮,谁说谁有理,这年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万一这家人是福德深厚呢?所以还是亲眼看看比较稳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