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人怎么可能会活这么久?从前知道一个叫‘李庆远’的人,他的寿命算得上华夏未解之谜,传说他生于1677年,卒于1933年,享年256岁。据说他是明末清初的中医药学者,曾名李清云,还有他在100岁时曾因在中医中药方面的杰出成就获政府的特别奖励。
此人自称200岁时,仍常去各地讲学,这期间他曾接受过许多西方学者的来访。至于其真实性无从考证,毕竟此人物生平为当地民间传说,并没有可靠资料记载。
如果北海太公真的活了几百年,那他不就成还在世的李清云了么?但我觉得这多少有点不太可能,毕竟人有人道,吃五谷杂粮,哪怕修行术法也不过百年匆匆而已,而且一个人的身体更像是机器,既然是机器,就是有他的使用寿命的。
不管怎么样,他的话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提醒,我们谈天说地,大宝和二宝儿围在我们身边像忽闪着大眼,对于森林外的世界十分好奇,但他们是山精,只要是山精,自然也离不开生他养他的大山。
由满天繁星里的秋高气爽,再到寒露过后的森林里的第一场雪,我们聊了整整一夜,等到天已破晓,大森林已经成了一副银装世界,雪花满天,林里无风,清新的空气让我的酒意去了大半。
站在树洞外,我对三人稽手道:“大哥二哥,我姑姑就劳烦你们照顾了,等我尽快处理完北海的事情后,再回来找二哥商议龙巢的事情。”
万寿春吹了吹他的白眉毛,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不要再说那些见外的话了。”
临走前我还看了一眼蝴蝶泉,好似因为我的浸泡导致泉水少了很多,不过这些在万寿春的眼里好像都不算做是什么事儿,后来又和大宝儿二宝儿告了别,穿着已经洗干净的崭新衣服,坐着山精抬着的轿子离开了大山。
迎着风雪穿梭林间,这一次没有鲁班的帮助,去往潍坊的路途遥远,更何况我现在还是在深山老林中,没办法我只有采用最原始的办法走出森林,依靠自己辟谷能力,强挺步行走了两天两夜。
好不容易到了老松岭后,找村长借了点钱,之后便乘坐着班车去往了延吉,想起死去的李初九等人,虽说最后幻境里李初九因为黄金对我下了杀手,可五人的死与我脱不开关系,或许觉得自己无颜去面对他的家人,没再去见他的家人,而是第一时间买了张去往潍坊的火车票,离开了中国北方的城市。
我有想过下地府帮他们忙,可一想这些人从事盗墓多年,坑害的尸骸也是不计其数,现在死了,那本该是去领受惩罚的时候,我虽有阴职在身,可却也不可以滥用职权,为此心里也是只能为他们祈祷,下辈子做一个好人吧。
坐火车的一路,可以算得上是人在囧途了,起初想睡觉,赶上邻座抱着孩子哭闹,后来邻座下车了,又上来个大胖子挤着,好不容易熬到胖子下车,就在我旁边站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瞧她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我心生怜悯,把座位就这么让给他了。
于是,二十多个小时的硬座火车,我基本上是一点没休息,等到了潍坊下火车,只觉得浑身发飘。如今,这座城市修建的可不像郑板桥当政年间的小县城,而是拥有一百万多万人口市区,在这儿想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华东地区的十月街道上,衣着还以夏季为主,阳光明媚,气候湿热,随处可见穿着超短裙的年轻女子,这与我身穿棉衣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反差,现在我已经到了城区,立刻打电话给猪大肠是最好的办法,然而我怕他找我有事儿,所以,这个电话非到万不得已真不能打。
不过,我又遇到了人生中的窘迫,离开老松岭我也没借太多钱,现在满兜加起来还不到五十块,在火车站买了一份煎饼果子充饥,心里开始想着仁孝堂。
游方是位算命先生,以五术中的‘山医命相卜’推断,我倒是觉得仁孝堂多半是一家中药房,依着在京城时听说爷孙俩在大悦城门前仅算命20人的方式所为,我越发觉得二人的不简单,但很遗憾,我现在没有‘零’的联系方式了。
但出租车司机知道的应该比较多,用仅有的四十块钱,我找到了司机师傅,提起仁孝堂,那师傅想了想,然后对我挥挥手示意上车。
以为出门遇上贵人了,上了车以后随着出租车的离开,目光始终盯着计价器,心里盘算着兜里的钱,万一不够了,我好提前下车。
多数的司机都比较喜欢聊天,那师傅问:“小伙子哪儿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