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回想当年的妖龙魂魄,在那个时候,我如果完全解放体内妖龙的束缚,是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拥有着足以撼天动地的实力,可再看如今的自己,怕也只能苦笑了。
“唉,真是没想到会连累你,今日能与文台兄弟再次相遇,也是一大幸事,遗憾的是周围无酒无菜不能畅饮一番。”
武文举严肃的说:“末将兄弟们的命是天师救得,大丈夫怎能忘恩负义?文台此生唯有没能在万佛寺大战之时,为天师出一份力才是真正的遗憾。”
铿锵有力的语气可以说是真挚到了骨头里,自古以来就有‘文人相斗,武人相惜’的说法,纵观历史今朝,勾心斗角最狠的往往都是那些有文化的人,反之,在那些江湖草莽之中,却往往不缺乏英豪之人。
叙旧也叙的差不多了,陈半仙始终老老实实得站在沙发旁边一语不发,谦卑的态度,好似他很害怕武文举似的。
问起了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文台对我们有任何的隐瞒,将他们之间的因因果果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原来陈半仙曾意外搭救过武文举,并且还曾为他搭建过功德祠,自此之后,陈半仙受阴兵护佑,能够差遣阴曹小部分的兵马前行。
他说:“我被十三鬼将押解回了华夏,兵马被散,要不是崔大人力排众议,可能末将也被打入到了幽冥地狱当中。”
自从崔判官将武文举保住以后,他在兵营里担当起了先锋官,平时外出剿一剿阴曹地府作乱的阴兵,也算是充当起了基层干部。
可在有一次追捕某位占山为王的将军时,一路追赶到还魂崖,前方无路可走,那将军愤怒之余竟然奔着悬崖跳了下去。武文举说,他当时脑子一热,想都没想的也跟着跳了下去,可谁知非但没有捉到对方的影子,就连他也是莫名其妙的投胎降生。
婴儿的无力感让他除了啼哭以外说不出任何的话,可是,由于他是带有着使命来的,假如不能及时回去复命,一旦被阴曹地府的人查出擅自投胎惊扰了凡间胎魂,按照阴司律令武文举是要被处理的。
时间紧急,武文举因为平日里的耿直,在阴曹地府得罪了人,当时如果被人抓到把柄,他可能就没有任何机会翻身了。一旦超过复命的时间,自会有阴差前来追捕他,万分焦急之时,却赶上陈半仙因为外出算命到了这户人家。
刚进门,他一眼就看出了婴儿身上磅礴的阴气,并主动要为婴儿祈福,趁着深夜,他以银针破开了小孩子的泥丸宫,武文举得以在满月之前成功离开凡体,否则,一旦超了满月,那魂魄也就彻底坐实了。
武文举很感激陈半仙,把自己的律令腰牌给了他,只要是开坛请兵,他自然会带人来帮忙。
双方皆大欢喜,可陈半仙懂得人情世故,竟然主动为武文举修建功德祠,他的修建方法非常讲究,以关老爷的神像吸取福报,再利用风水术数度给武文举,所以,这些年来武文举受了对方很大的恩惠,双方互相协作的十分融洽。
“不瞒天师,香火供奉产生的众生愿力,会对我们阴神有着强身续命的作用,末将也是难以抵抗其中诱惑。”他感慨说。
这倒是没什么,哪怕九天之上的神仙佛祖他们同样有着自己的心思,亦或者争夺天下道统,既然都是人变的,哪怕成仙,又岂能摆脱七情六欲?
他祈求我饶了陈半仙一条命,就算作是他偿还这些年以来欠陈半仙的债,听完了他的说法,我当即是一口答应,没办法,谁让我为人一项最看重义气。
武文举面色一喜,转头继续说:“还不快谢谢天师大恩!”
陈半仙竟然直接跪地下拜谢,碍于武文举的面子,也实在是没办法继续说什么,但紧接着,陈半仙又说:“上仙,关于那孩子的事情,在下不知有一句话当讲不当讲。”
武文举不耐烦道:“妈了个巴子的,能讲就讲不能讲就不讲,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是是是。”他连连应声,又说:“是这样的,那孩子是我师兄的子嗣,可我师兄已经多年不见,如今更是不知道是生是死,在下想借那孩子一滴后天精血,以扶乩之法问一问他是否还在人间,如若已经逝去,那小的也好算一算将掌门令在哪。但是,请上仙放心,如果您不准,那小的也绝不会妄动。”
这件事儿他不应该问我,毕竟,孩子是人家吴钰的。
让他稍等片刻,主动去房间找了吴钰把事情一说,吴钰立刻答应,她心里也想知道黄韬是生是死。为此,我以银针在熟睡的壮壮身上取出了一滴精血交给了陈半仙。
见他很快就在地面画下阵法,周围贴了许多的符咒,并以风水罗庚放置于中心,手掐法决,双眼瞬间变成了红色,之后,那滴精血被他贴在眉心,等了足足有半个钟头,陈半仙在地面立下三根筷子,口念法咒,头上冒起了青烟,很快,他七窍同时散发烟雾,接着,陈半仙双目泛白,左右仔细观望的样子,就如同他能看见一些我们看不见的东西,等过了许久,他突然吐了一大口血,神色很快就变的非常兴奋,他说:“真是天助我也!”
武文举与他比较熟,跟着问了几句。陈半仙又说:“黄韬死了,我看到了他的魂魄,没错,他是被彭真人所杀,太好了,从今以后我就是阴山派的唯一掌门!”
“那真是恭喜了。”武文举双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