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一眼，眉头抖了抖：“这…第一道大题你都不会？”

解答题的第一道，往往都是最简单的，用老师的话来说，就是送分题。

方芷阑有些心虚：“嗯…”

龚琪琪从笔袋里取出一只黑笔，只看了一眼，便开始给方芷阑讲解：“这种直角坐标系，以o为坐标原点，坐标原点你知道是什么吧？”

方芷阑点点头，两颗小脑袋，越凑越近。

不知何时又有男生推门而入，瞥见两人的动静，倒吸一口凉气，伸出食指，颤颤巍巍，声音也带着抖：“你…你们…两个，光天化…化日之下，居然搞…搞学习？”

“要你管！”有了一条战线上的兄弟，龚琪琪底气十足，掌心狠狠一拍桌，“给爷爬！”

她的掌心在桌面拍出巨响，男生默默收回手，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不合群，迟早被这个班集体淘汰。”

说着，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掏出游戏机开始打。

一道大题讲完，班上同学都来得差不多了，还有十多分钟就是第一集语文课，方芷阑将卷子收好，把语文课本摊开。

上语文课的是位年轻女老师，她走进来：“同学们将课本翻到第三单元，我们先从古诗词学起。”

今天学的是古诗十九首里节选的《涉江采芙蓉》。

老师解释了拼音之后，领着大家读了两遍：“大家先自己看一会儿，等下我抽同学起来解释。”

方芷阑明显感觉旁边的龚琪琪一哆嗦，开始低声默念：“天灵灵地灵灵，不要是我不要是我…”

偏偏天不遂人愿，自学结束，老师目光在学生之中游走：“有同学自愿的吗？”

原本还有人窃窃私语的教室瞬时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见半天没人出声，她目光一定：“那就，龚琪…”

旁边的龚琪琪抖得更厉害了。

“老师！”一道清亮柔软的嗓音打破教室里的沉寂，方芷阑举起手，举着课本站起来，“我来。”

她声音宛转清晰，将古诗里的句子，解释得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