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梓青这时终于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寒毛卓竖的魂飞魄散、坟头接吻的酸爽刺激、对于俞寒突然现身的惊喜交加,所有感觉排名不分先后集体爆炸。
最后,一股子泼天的邪火儿化作蘑菇云从天灵盖儿轰然冒出。
“你吓死我了你!!!”彤梓青猛地伸手拽住俞寒外套的领口,借力使力一个鹞子翻身就把人给仰面按到了地上,然后二话不说骑上去直接对着俞寒动起了手。
彤梓青一边玩命儿捶着俞寒的胸口,一边扯着脖子带着哭腔嚎丧:“姓俞的你安的什么心!?大半夜的挨坟地里不声不响跑出来吓人!好玩儿是不是!?是不是!?还把手搁我肩膀儿上?你怎么不干脆把我脑袋拧下来啊!?煤球儿有九条命,吓死两回还能再战!我特么可里外里就这一条小命儿啊!你是不是成心要弄死我!?是不是!?”
俞寒躺在彤梓青身下不躲不闪地承受着对方的花拳绣腿,笑得浑身打颤。待彤梓青连骂带喊,终于发泄得差不多了,直接双手一抱把人搂进了怀里。
彤梓青出了两回冷汗的身子被俞寒热乎乎胸膛的一烤立马认贼作父,大脑直接罢工。俩人就这么摞在一起,在半夜的坟地里,有种相依为命的味道。
半晌。
俞寒:“痛快了?”
彤梓青:“哼……”
俞寒:“憋了好几天了吧?”
这话意有所指,彤梓青当然明白俞寒是在说视频里那件事,心里的委屈当即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鼻腔一酸,眼睛一热,泪珠居然就这么滚了出来,他忙把脸贴在对方锁骨处的浅窝儿里。
俞寒跟哄孩子似的,拿手一下一下捋着他的后背,“哭就哭呗,反正这儿除了咱俩又没别的活人。”
彤梓青听他这么说,干脆放飞自我敞开儿了一边哭,一边把鼻涕眼泪全都抹到了人家衣服上。
“手腕儿还疼不疼了?”俞寒问。
怀里的脑袋左右摆了摆。
“那头上的伤怎么样了?”俞寒问,“缝针的时候疼吗?”
彤梓青想,到底还是走漏了风声,于是回答道:“当时挺疼的,现在好多了,就是有点痒痒。”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当着俞寒就不再一口一个“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