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彤梓青想起看过的美国派系列电影,以及某部被剪得七零八落的所谓首部国产性喜剧青春片。
“所以你业余就干上了跑腿儿?”彤梓青问道
“对,”俞寒点头,“你也跟着接了几单,想必能明白浓缩过的人生百味,就是滋养故事的土壤。”
“那你怎么不自己说?”彤梓青一针见血:“为什么给别人讲?”
“嗯......”
彤梓青第一次在俞寒脸上看见了难为情的神态,这可真真是今古奇观又一章。
俞寒笑了笑,答道:“我讲得不好笑,一样的稿子蛙蛙讲就能响,我讲效果就差很多,喜感和观众缘这个东西是玄学,强求不来。”
“切,我觉得你观众缘挺好的啊,”彤梓青酸他,“当晚好多妹子呼唤俞总呢。”
“可能我这个颜值搞脱口秀有点奢侈,”俞寒笑着胡撸了一下彤梓青随风飞舞的毛儿,“应该去抢秦明煦的饭碗,演霸道总裁。”
“说你咳嗽你还喘上了,”彤梓青把对方的手打下去,“继续交代问题,不要避重就轻!”
“咱俩在一起后,我当然可以用老板的身份让蛙蛙他们不再讲我的稿子,以及咱俩的事儿。可我想,大环境已然紧缩成这样了,那至少在剧场这个只能容纳百来人的小小空间里,可以给到他们足够的创作和表演自由。”
俞寒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后,继续道:“所以,青儿,如果你问我后悔不后悔,我当然后悔。但我后悔的是没早一点跟你把这些话说明白,让你有所准备后再踏入小剧场。这样的话,你就可以认识一个真实而完整的我,也认识一个我眼里的你。这个你,不是唐致远描述中那个“解闷儿的伴儿”,而我鲜活饱满、热情纯良、拥有一个自由又有趣灵魂的男主角。”
话说完了,俩人像是同时陷入到一块静谧柔软的棉花里,四周极安静,只能听见某种不知名的白色大鸟在恣意高歌。
“你一下子跟我说这么多,又全是观念上需要改变和接受的东西,我一时半会儿确实很难全部消化。”彤梓青也把自己此刻真实的心情说了出来,他又问:“而且这话你为什么不在飞机上就跟我说?还故意气我,上来就倒打一耙。”
“一见你人乖乖地睡在那里,我就有些得意忘形了。”俞寒老实交代自己的心路历程:“二是怕你上来就要义正言辞地谈分手。我就想先发制人,把你忽悠住了再慢慢解释。没想到,我家小孩儿学有所成,涨势喜人,直接破了我的梗,封了我的任督二脉。”
“哼,”彤梓青撇嘴:“少拿彩虹屁捧杀我,我还没说原谅你呢。”
“那就先不原谅,不如咱们来个自我介绍,重新认识一下。”俞寒笑着对彤梓青说:“初次见面,我叫俞寒,本职工作负责海外投资,身兼跑腿儿员和写烂梗的业余脱口秀编剧。来夏威夷是为了找被我气得离家出走的男朋友。你呢?”
“我叫彤梓青,本职工作是被班轮公司外国资本家压榨的小小打工仔。身兼菜鸟跑腿儿员和脱口秀段子男主角。来夏威夷是为了躲开我满嘴跑火车的男朋友。不过来了以后我发现,尽管他经常忽悠我、欺负我、在智商上碾压我......”彤梓青顿了顿,说道:
“但在所有人里,我还是最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