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一場好戲(1 / 2)

和親嫁了隻忠犬 白纸 1310 字 15小时前

孟嬤嬤与长公主当了一辈子主僕,丈夫死得早,她膝下只有一子丁宽,宠爱非常,偏偏爱在长公主府中沾花惹草,闹出不少烦心事。长公主念她们主僕多年,把他安排进了军中便当了事。

她年纪也大,看儿子进了军队,她就打算退下来。长公主向来器重她,向皇上推荐她跟郡主来穆国,也是看这边人事简单,她可以安享晚年。

她唯一的亲人在军中,一年也见不得一脸,困在尚京一辈子,趁还健康可以别的地方看一看也是好的。但她随行的事刚定下来,就有王顾成的人找上门。

丁宽违了军令,私自出营饮酒,还差点沾污了个民女,按军令除了受刑,还要赶出军营,记录在案,不再录用。王顾成手下给了她一个绝好的交易,他可以保住丁宽,甚至把他调到王家军下,跟着军师做文职。谁不知道王顾成麾下正是尚朝最灸手可热的,百战百胜,随手都捡回一两个军功,而且跟着军师,遇上危险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孟嬤嬤不能拒绝,她去穆国的事已经敲定,丁宽向来是个游手好闻、不学无术的,出了军营一个人在尚京定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幸好王顾成要她做的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一个通报消息的活儿。和亲一事虽说是郡主捨身为国,但京中谁不知道她眼中心中都是王顾成,嫁到穆国那蛮荒之地,一定更为依赖王顾成。

但她预想错了,莲华对王顾成的事避之不及,完全不想再与他扯上关係,倒是她心中以为的穆国蛮子温柔备至,两人感情甚佳。她从莲华口中什么都撬不出来,王顾成的手下催命般天天盯着她,幸好亲王府中向来没有宅门争斗,主子僕人心眼不多,才让她鑽了个空子。

塔立受伤回来后,两人吵了一大顿,整个王子府都是知道的,后来一晚之间又和好了。最糟心的是秒留养好伤回来,把她守夜的工作挤了下来,她又得苦恼怎样继续打听消息。

正想着秒留就找上门了,颇有些不情不愿的:「珍时生病了,嬤嬤能顶替几天守夜吗?」

这可是天降的好事,她点头如捣蒜般应了。

两个主子都不是多事的,顶多起来叫一回水,后半夜孟嬤嬤通常都是自顾自睡去。

但前半夜两人说话时,塔立总会大大方方地跟莲华讨论公评所中的事和人,这是最有听墙角价值的时候。

今晚的房间异常地沉默,孟嬤嬤把耳朵贴近门口,还是听不到一点声音,心想他们不是和好了吗?平日里有事没事都欢声笑语的,怎样今晚这般安静?

然后房里就传出东西打碎的声音,紧接着是尖声高叫的女声:「我不许你这样说他!」然后是男人愤怒的低吼:「我为什么不能说?王顾成是贱人,是懦夫!只有你才会被他骗了。」两人在吵架,声音大得房间外都听得到,孟嬤嬤赶紧离了门口,坐回自己的櫈子上偷听。

「他才不是,他文能作诗武能打仗,你会什么?你连他一根头发都比不上!」莲华还在大嚷着,一声清脆的拍打声响起,屋内突然又安静了下来,然后莲华扬声尖叫,塔立匆匆撞门而出,离了院子。孟嬤嬤慌张地站了起来,进到房间便见地上一片混乱,桌上的茶具都成了碎片,莲华正趴在桌子抽泣,孟嬤嬤缓缓走近抚了抚她的肩:「姐儿?」

莲华抬头看她,果然哭得梨花带哭,右脸上一块红印额外触目惊心,她还分不清是什么样,莲华就扑到她怀中:「嬤嬤,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我不想再见到那个人的!」

孟嬤嬤还矇着,只一下一下地扫过她的头安抚:「怎么了?怎么了?」

她又仰起脸:「他打我了,嬤嬤,他敢打我。」

孟嬤嬤撩起她的发梢,小脸被打得红肿起来,也不知怎么下得去手。想想两人身量相差这么大,这一巴掌该有多痛,想不到王子看着道貌岸然,竟也是会打女人,果然穆国蛮子就是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