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玥是被说话声给吵醒的,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她还是凭着杀手的敏锐感觉到了。想要凭自己地记忆想想这个扰她梦的人究竟是谁,却发现意识完全处于一片混沌之中,根本就想不起来。微微苏醒的脑子此时传来阵阵的刺痛,不经意地让她发出呼痛的呻吟。
该死,她是怎么样了?明明在晕倒之前,她除了困倦、身体受了些伤之外,头一点伤都没有,怎么先下会如此痛?
心念想着要抓那个男人来问一问,苏晓玥便不顾自己全身酸痛,想挣扎着起身。
司徒漠一转身到屏风之后见到的就是苏晓玥逞强的行为,眼中立刻酝酿风暴。
“若你不想身上的伤痊愈的话,你便自己站起来无妨!”司徒漠攥着拳头站在她的榻前,盯着眼前不要命的苏晓玥。
好听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苏晓玥微微蹙着眉,听他如此一说,便不再挣扎了。
“你……你是谁?”苏晓玥下意识地问向眼前的人,意识模糊的她根本就看不清面前一团明晃晃的东西是什么。
司徒漠眸光变冷,语带寒冰:“你忘了?”
忘了?忘了什么?
不,她什么都不记得。现在她根本就不清醒,但是有件事最重要——
“我安全了么?”求生的本能让她只能问这一句。
司徒漠眯眼看向目光带着七分迷离的苏晓玥,冷冷地回答:“安全了!”
“那……”苏晓玥不自禁地冲着那团让她看不清楚的“东西”笑了一下,“那就好……”说完,那原本只睁开一条细缝的眼也跟着紧紧地闭上了。
这时,苏晓玥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司徒漠有些怔愕地看着榻上刚醒又睡下去的苏晓玥,她的稍微清醒只是为了确定自己有没有活着,有没有安全么?
为什么她会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
司徒漠眉宇紧锁地思虑着。
在那之后的两天,苏晓玥都没有再醒过来的迹象。其间,她仍然是睡在司徒漠的书房里。不想将她交给宫女打理的司徒漠也就亲自照顾起了她。而为了以防万一,就算他是在批阅奏章,他也是每隔一段时间就绕到屏风后去看看她,对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又转回到摆满了奏折的檀木桌上继续批阅。
两天的时间,司徒漠除了上朝,他几乎都在这书房里。苏晓玥昏迷的这几天,司徒漠没有临幸任何一个妃嫔,每日却只和衣与苏晓玥面对面而睡。
他的这些行为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不同寻常的,无论是后宫的嫔妃还是朝臣眼里。雨露均沾是司徒漠后宫嫔妃侍寝的铁规则,以往的任何时候,他每晚都会在后宫其中一个妃子的寝宫内,而且不会有连续两天相同的。而连续三天都在书房里,举动不正常,让后宫妃子们浮想联翩。朝臣们也觉得不对劲,以往他们年轻有为的皇帝,从来不会晃神,有的只是盯着说话的臣子,仿似能盯到对方的灵魂深处。然而,这几天,他们的皇帝却好像为什么事情给绊住,无法专心听他们禀奏朝廷的事务,在书房议事之时,尤其总爱盯着书房内那扇精致的屏风发呆,他们不解。是屏风迷了他的眼,还是屏风后有什么让他挂心?
每个人都在猜测,每个人都在悄悄地议论。
苏晓玥正是议论至最为火热的时候醒的,或者该说正是被窗外肆无忌惮的喧闹声吵醒的,那是在她半路幽幽半醒之后的第三天上午。
窗外议论的声音对于一个才苏醒的伤患来说,显得过于刺耳,而苏晓玥却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听,因为他们吵得内容好像、似乎与她有些关系,清醒的她当然记得自己是被一个面熟的男人给救了。而外面的人似乎也说到了“救”这个词,经常听到的“丑女”,还有一个更让她震撼的词——
“翡翠,你说皇上的书房里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女人啊?”其中一个女声问着,“据说是皇上在外面救的一个丑女……”
“嘘——小声点,小心被人听到,你我的脑袋都会保不住的!”应该是被称为翡翠的人,也是一个女声,“不要随便乱猜测了,那是皇上的事情,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快点走,否则宜妃娘娘又该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