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司徒漠笑着,手指依然在她的脖颈上蠕动着,“似乎,为了朕好,朕该不碰爱妃!”
苏晓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虽没有言语,可眼神已告诉眼前的人,他说得没错!
司徒漠又是一笑,手骤地从她身上移开,而后站起身。
苏晓玥微微讶异,这个男人有这样“听话”么?
果不其然——
“进来!”转身背对苏晓玥,司徒漠对着门口一个冷冷的吩咐。
接着,高大的红木门被推开,宫女太监鱼贯而入。每个人的手上都捧着东西,衣裳,鞋子,首饰,梳妆盒等等。在司徒漠的吩咐下,他们已将东西放到了各自该归为的地方。
等到那个梳妆盒放下之后,苏晓玥才发现,白日里还只是一张朴素桌子的地方竟被一张华丽的梳妆台给替代了。
苏晓玥微微皱眉,这个男人,早已经盘算好了,早就打算要让她搬进他的宫殿中来了?
看着那些人离去,只剩下那个端着一盆温水的宫女还站着的时候,苏晓玥冷冷地看着司徒漠问了起来:“司徒漠,你想做什么?难道你不怕睡在你枕边的我哪天真把你给杀了么?”
司徒漠转头,深沉的眸子扫过她的眼睛,挥了挥手让最后那个宫女也下去之后,他才转身将身体微微向她压过去。
“朕怕!”司徒漠扬着唇角笑道,“朕当然怕,朕怕爱妃下不了手!”
黑色眼眸里是不知从何处借来的自信。
苏晓玥冷笑起来,“司徒漠,你可以再自负一点!我杀人,从来不曾失手过,对准心脏,或者是眉心,或者是太阳穴,又或者是喉管,绝对不会有一个活口!”
在组织里,甚至在整个杀手界,代号为“魅影”的她是所有人的噩梦,没有人的枪法能够比得过她,即便是飞到,她也不会逊于被称为“飞刀之王”的男人,因为那个男人就是死在她的飞刀之下。
任务中,她杀的人无数,只要是被当作任务的人,没有一个活着从她手里逃脱出来。
司徒漠的脸带着一丝丝的凝肃,眼睛不曾眨一下,只直勾勾地看着苏晓玥眼底的那抹嗜血之光,半晌之后,才缓缓地轻笑。
“是么?朕倒是很期待,期待爱妃落刀的那一刻,你这清冷的眸子里究竟有着怎样的光芒。朕十分地期待!”
司徒漠说得那般从容,又是那般恳切,好像真的期望那天的到来一般。
只是说完,他便起身往搁置温水的木架走去。
目光锁在司徒漠的背影上,苏晓玥的脸上没有了笑意。
这个男人,她无法摸透他的心。
几秒钟之后,在苏晓玥的注视之下,司徒漠已端着那盆温水走到了她的身边,将木盆放在地上,而后握住她那只被刺伤的脚。
“你……”苏晓玥立刻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心里莫名地一阵心慌,“司徒漠,你做什么?”
见她带着挣扎和排斥,司徒漠便抬头看着她笑道:“爱妃,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么?朕要给爱妃洗脚!”
洗、洗脚?!
苏晓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个男人有毛病吗?
“司徒漠,不准动我!”苏晓玥骤然脸上扬起了风暴,无论是语中还是她的眼里都是从来都没有的怒火,“不准动我的脚!”
对于她的表现,司徒漠煞是惊讶不已。他不曾像几天前的晚上那样想强行占有她,也不曾碰她身上敏感部位,可是她的情绪却好像要把她如何如何一般。
仰首看她的眼,司徒漠一手握住她的脚,一边问道:“苏晓玥,给朕一个好的理由!别忘了,你的脚还在淌血!”
“不,不需要你管这些!”苏晓玥的声音带着僵硬,冷冷的强调一如往常,却多了几分司徒漠陌生的激动情绪。
凝眸狠狠地看进她的眼底,却见到她眼底的恐惧,不是对他,而是对——她的脚?
心疼、困惑、不解……司徒漠无法解释那一瞬间心头所感受到的冲击。
这个女人,即便是强迫她,即便是对她狠下杀手,她都不曾害怕过,可如今……
司徒漠眯起眼开始深思,果然,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她的身世查个一清二楚!
敛了敛眸光,司徒漠不再看她,低头,任凭他如何警告他不准动她,他依旧小心地将她的鞋子脱下,而后将沾血的袜子轻轻地脱下,再将她的脚放进温水中。
水只没过了她的脚踝。
“司徒漠!“
钻进拳头,苏晓玥恨恨地咬牙瞪着那个动作异常轻柔的男人,瞪着他那双紧紧贴着自己脚的大手。
司徒漠没有回话,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点点地将渗满了血的贴身衣物推开,而黏在一起的,他只能用剪刀小心地一点点剪掉。
伤口与布料的摩擦让苏晓玥不禁紧紧地咬住了下唇,无法再瞪着司徒漠大骂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脚上血粼粼的一幕。
心微微一颤,许久不曾想起的过去重新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