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漠轻轻地舔过唇角残留的血,低头再看向那个让他心疼的伤口。苏晓玥也不禁地低头,那原本该是鲜血堆积的伤口,此刻已是鲜明地只剩那被刀刃划过的痕迹,隐约中只有少量的血仍在沁着,血清也淡淡的溢出。她很清楚,这伤口一会儿之后就该止血了。
可是,下一秒,她又呆住了——眼前的男人竟又低下了头,想要将她那未净的血舔舐!
“司徒漠,你给我停止!”苏晓玥再也受不了地吼了起来。而后,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气力,硬是将自己的手指从他的手中挣出,指尖仍有他的体温。
手中落空,司徒漠微微握紧了双拳,冷冷地回视她,“你的血还在流!”他静静地陈述,看起来却更像是在谴责。
苏晓玥瞪着他,此时,她已经不知是怒还是怎样了,她只知道,她现在不想面对他。
“没有了,已经没有了!”血已经被你舔干净了!
原本后面那句话是该随着吼出来的,可是,话到嘴边,她却愣是止住了。这是一句多么暧昧的话!她是决计讲不出来的!
“不,它还在流!”司徒漠盯着她的手,一点也不肯松口。
苏晓玥愤然将手藏到了身后,她受不了那双盯着她手的眼睛。
“我说没有就没有!”苏晓玥怒然大声吼道。
那刺痛他双眼的带伤的手被掩藏,司徒漠的目光只能再次回到她的脸上,更为那另一道由他造成的於痕而懊恼。
怔怔地盯着她脸颊上泛起的嫣红,司徒漠忽地感觉自己的呼吸被抢走了一般。这女子,此刻才是倾国倾城的!
苏晓玥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只是,看着那双盯着自己连眨也不眨的黑眸,她只觉得全身都似乎开始冒起了氤氲的雾气,热气似乎顷刻之间地在她周身飘起了。
这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再让自己被他这样盯着了。
“皇上,您该走了!”苏晓玥冷冷地开口,说得那样得理所当然,仿佛刚才二人之间的呃争辩都是多余的。
司徒漠这才缓缓地回过神来,看着她,眼中有一丝的清明,“不!”
“你——”苏晓玥张口便要开始骂人了。
然而,司徒漠却忽地起身,转而走到门口,开门,走到门外,随即外头响起说话的声音。
“来人!”
“是,皇上!”
“传太医!”
“是,皇上!”
接着,脚步声响起,再来是司徒漠那沉稳的步伐,一道颀长的身影重新从门口走到了她的跟前。
“你——”苏晓玥站起身便想开口说什么。
“爱妃的伤必须让太医看看!”司徒漠却先她一步地开口,带着那不容置喙的坚定,“朕今夜会在这里。若是爱妃不愿意侍寝,朕也不会勉强。”
说完,他又是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沉暗而严肃,仿佛他说的话是有多么得不容怀疑。而事实上,即便是苏晓玥看着听着,她也不曾怀疑。
苏晓玥呆呆地看着他,微张了张嘴,忽地又紧紧地闭上,便不再言语。半晌,她便缓缓地又坐下身去,呆呆地看着自己地上那闪着白光的刀子发呆。
好半晌之后,司徒漠也才淡淡地随着坐了下来。却在瞥见她竟看着那把刀发呆时,眸光一厉,迅速地从桌上捞起一个杯子嗖得一声往那把刀上砸去。
——又是清脆的一个声响。
苏晓玥转头,皱眉看向他。
“爱妃的寝殿里再也不许有类东西!”冷冷地,司徒漠只从齿缝中蹦出这些字来。
一怔,苏晓玥撑大了眼,旋即眯起,“皇上,您什么意思?”
司徒漠冷冷地回道:“字面上的意思,相信爱妃很清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