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自然是不知晓会不会。”苏晓玥清冷一笑,“既然如此,臣妾唯有一试。”
“试?”司徒漠冷哼一声,“试,需要与司徒烨一道么?”
猜到他心里想些什么的苏晓玥不免有些感觉无聊地翻了翻白眼,“司徒漠,方才他已经讲得很清楚,只是偶然而已。你道是我想见到那个家伙么?”
那个家伙?!
司徒漠微微撑大了眼,看着她很是不耐烦的神情,不禁心头跃上几分喜悦。
“你果真是不乐意见到他么?”司徒漠的语中掩饰不住心头的激动和雀跃。
苏晓玥很不耐烦了,“是!你想让我说多少次?”
面对如此的无礼,身为皇上的呃司徒漠本该是愤怒,可是,他的脸上却一点发怒的迹象都没有。
“很好!”司徒漠轻笑着,连眼底都藏着笑,“希望爱妃以后亦是离他远远的。”
希望?!
又是这样命令的语气,苏晓玥心底的那种反骨在听到他的语气之后,又开始作祟,看着他的脸色,她忽地勾起唇角,淡淡地笑了起来,声音幽幽。
“皇上,这个臣妾可就做不到了。”
“你说什么?”司徒漠的声音冷厉,眼光如刃。
苏晓玥笑得更深,“臣妾虽是一介弱智女流,却也懂得些义的道理,故而,臣妾不能做到与二皇子避而不见。”
司徒漠脸上顿时结起了冰霜,声音如冰冻一般,“你说什么?不能做到?”越听着,越有下一秒便要杀人的态势。
“是!”苏晓玥笑得愈发灿烂,“臣妾蒙受了二皇子的救命之恩,如今恩尚未还,又怎可对恩人视而不见,这是臣妾所不出来的。”
司徒漠整张脸都拉下去了,“你如何便欠了他的一命了?”
“话说到这儿,臣妾也不怕皇上追究了,”说话之间,苏晓玥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这正是昨日晚上发生之事,臣妾去幽兰坊探看,谁知在走廊上遇见一条毒蛇,若非二皇子及时出手相救,臣妾恐怕此刻便要到西方极乐世界去向佛祖请安了。”
“你——”司徒漠见着她的神情,满满的都是怒气。毒蛇?她差点被毒蛇咬,她却还能在这谈笑自若?
“皇上这是生气了么?”苏晓玥轻笑地问着,听不出一丝儿关心的语气。
司徒漠强自将那股怒气抚平,可是才一转眼看回她,那怒火还是不由自主地迸出来。——他脸上那不豫的神情告之人他对眼前不知死活女子的气愤。
“你能给朕一个不生气的理由么?”司徒漠冷冷地回她的话。
苏晓玥闻言轻笑,“皇上,为了臣妾如此一个女子,值得么?”此刻,她的笑中,多了几分认真和凄凉。
“这值与不值,自然由朕说了算,哪里轮得上你来管了?”司徒漠沉着脸色,异常不悦地盯着她的脸,“朕不喜欢你此刻脸上都神情,给朕收回去!”
司徒漠的一声冷喝让苏晓玥微微一怔,她顿时有几分恍惚——她露出怎样的神情?
淡淡地起身,她在司徒漠写着惊异和奇怪的眼神中淡淡地径直走向梳妆台,坐下,看向镜子中的自己。镜中,依旧是那张足以祸国殃民的脸,可是,那本该冷得毫无温度,没有变化的脸上竟是夹着苦涩和自怜。——试问,这镜中是她苏晓玥么?
倏地站起身,身后的椅子“砰”地一声倒地。
司徒漠皱起眉,亦是起身迈步朝她走去。
“不要过来!”苏晓玥低着头冷冷地开口,声音低冷得如自地狱中传来。
骤觉有异的司徒漠立刻顿了脚步,双眸如炬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司徒漠,”苏晓玥缓缓地抬起头,一点一点地让司徒漠见到她脸上比之前更加冰冷无情的表情,“不要妄想影响到我。”她一字一字地咬着,是在对司徒漠说,更是在对她的心说。在看到镜子的那一刹那,她忽然明白,这个男人已经开始对她产生某些影响了。而这绝对是她所不能允许的!
静静地看着似乎坚定无比的眼神,司徒漠久久地没有开口,只是盯着那眼,似要将她看个透彻。
半晌,他才缓缓地开口,“苏晓玥,你不知道已经晚了么?”
“不,不会!”苏晓玥冷冷地坚定地说着。
“若是不晚,你又此刻与朕说这样的话来?”司徒漠嘴角带笑地往她靠近,“这不正说明朕已经对你有所影响了么?这该是高兴之事不是么?”
“皇上想来是会错意了。”苏晓玥冷声开口,心头的微乱胡乱地收拾着,“臣妾之事告诉皇上如此事实。”
“这是与不是,”司徒漠眼中倏地现出一分邪戾,“只有试过方知。”
“试?”苏晓玥冷笑,“皇上以为臣妾会与皇上玩如此幼稚的游戏么?”
司徒漠挑衅地勾起唇角,“怎么?爱妃,莫不是怕了?”
苏晓玥冷笑,“皇上,您的激将法在臣妾身上是不管用的!皇上还是省些心罢!”说着,便转身往不远处的屏风而去,紧接着她将身上的黑衣褪去,换上衣裳,视司徒漠为无物般地朝着床而去,钻进被窝,侧身背向司徒漠,便径自睡起觉来。
安静地阚泽她的动作,司徒漠不曾多言。待她真正地睡下之后,他才一扬手,烛火灭,房门关,他的身影如影而去。齐眉殿内,只有苏晓玥一人均匀的呼吸。
夜,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