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漠死死地瞪着眼前那看似纤弱的身影,攥紧了未受伤的手,挥袖转身,大步地离开。
“哐当——”沉闷的关门声在空当的房间内回响着,苏晓玥听得心头一跳,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内,她都没有真正地定下神来,耳畔是这一关门声,而脑海中,则是司徒漠那一张对她恨得直咬牙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接下来的三天,司徒漠再没有主动去找过她,只让人报告了她平日里的行程,除了看书、睡觉、写字、散步,便无其他的消遣。这原本是苏晓玥最平常的生活,可是听在司徒漠的耳中,却觉得她是在跟他做无声的抗争。
她惬意地生活,他却求而不得。
没有见到苏晓玥的第四日正午,在听完来人的回报之后,司徒漠终是忍不住心头的怒火,狠狠地将一封写着恭请他废玥妃的奏折给撕了个粉碎。
所幸的是,上书房内,除了他和闇,再没有其它的人。
“她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司徒漠咬牙切齿地低吼着。
闇立在一旁悄然地抬了抬眼,眼底滑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淡淡地回道:“也许只是皇上没有察觉而已。”
“没有察觉?”司徒漠扬唇冷笑,“你的意思是朕根本不了解她?”
闇微微垂了一下眼皮,“属下不敢,只是属下认为这世间没有哪个女子在主子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还会无动于衷。”
“你认为?”司徒漠露出淡淡的苦笑,“若是她也像你这般认为,朕便该庆幸了!”
闻言,闇低下头不再说话,毕竟终究这样的事,他身为局外人,且是他主子的事,他不便多说。
司徒漠也陷入了沉默当中。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沉淀了心情,缓缓地坐了回去,微微眯起眼问道:“万俟宏呢?”
“回主子的话,”闇立刻回道,“两日后便可回来。”
司徒漠点了点头,“他最好是能准时赶回来!”
听了他的话,闇不禁在心里为“鬼医”祈祷,这事关苏晓玥的事情,主子可从来不曾懈怠过。
顿了顿,司徒漠的声音陡然又沉了几分,“苏云?”
“按照主子的吩咐,已经送回到苏府了。”闇的声音瞬时冷了几分。
司徒漠皱起眉,“你在怪朕?”
闇微微一愣,拳头攥紧,“属下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没有。”司徒漠淡淡地说道,“即便你要怨朕,朕也必须这么做。”语气坚决,不容一丝的动摇。
闇的心仿佛跌入了深渊,点点头,“是,属下知道。主子不必在意属下的想法。”
听着他的回答,司徒漠不禁微微叹气,“朕怎么会没有看出来你竟然是喜欢她的?”他的心里对闇多少是有些愧疚的,若是他早些觉察出来,或许方法会改变一些,而不是如今这样了。不过,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了,一切势在必行。
闇心头苦笑,“是属下的错!”的确,要算起来,最后要怪的人还是他自己,明明是喜欢的,只是因为身为影子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喜欢的女子喜欢上自己的主子,最后却落得如此境地,若是他能为她做点什么,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司徒漠摇了摇头,淡笑,“这样算起来,朕与你也同属一样的命运。”都是不被自己爱上的女子所待见。只是他比闇好一些,至少苏晓玥还在他的身边。
闇抿了抿唇,没有回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活了这一世,最能懂的一件事便是认命。有些事情原本就不该强求,若是强求也只会痛苦。这是他的宿命论。
然而,他的主子却不同,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认命,因为在他的眼里,他就是命运主宰,所以即便是苏晓玥那般抗拒,甚至几次三番要害了他的命,他依旧没有屈服,他依旧向上天抗争,哪怕是痛苦,他也会争到最后。这就是他为何会是他的主子的一个原因。他臣服于他的这种敢于向天抗争的勇气和霸气。
稍许的沉默之后,司徒漠又开启的另一个话题。
“蓝傲天和沈若愚那边有什么动静?”司徒漠时刻都没有放松对他们这两个劲敌的警惕,即便苏晓玥在自己领地,他也要防着某些野心勃勃的人的不良企图。
“青城公子仍在养伤中,”闇迅速地回道,“至于醉国国主似乎有什么事情被绊住脚了。”
“嗯?”司徒漠微微扬眉,“何事?”居然能让蓝傲天没有动作,这有些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