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苏晓玥例行去顾先生那儿,却不想门口竟贴了一张纸条,上书:“今日外出,待回来再做检查,若要用药,可自取。但若取错,概不负责。”除了字之外,上面竟还画了一副图。
苏晓玥微讶,仔细地看了看,旋即莞尔,顿觉这位国师大人真是个人才。他竟然给她画钥匙存放所在的图,若非她还稍稍懂画,只怕是压根不知他究竟指的是什么。
摇摇头,伸手将那张纸条取下,而后收了起来,接着,她便转身朝着这茅屋的后面走去,在离后门口正中间约四米的地方站定,眯起眼看着眼前这些铺在地上的密密麻麻的红色的砖块,那些砖块与平日所见不同,不是那种体型很大的,而是很小,每一块的边长都大约只有三厘米。她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茅草屋,自然是不会知道他的屋后还有这样一块地方。满目都是正方形的砖块,头顶又是阳光直射,她若是不觉得头晕她便要佩服一下自己了。但是,她得进屋就得找到钥匙,而钥匙就在这里头某一个砖块的下面。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苏晓玥只觉得头痛,这是要她做大家来找茬?可她向来就不爱这种弱智的游戏。于是,稍稍闭了闭眼又迅速地睁开,一双锐利的双眸在那密密麻麻的砖块上逡巡。三十秒之后,她的目光终于锁定了离门口很近的一块。没有多想,她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过去,而后弯身,伸手将那砖块掰起。瞬时,苏晓玥的脸上露出了得意而满意的笑来,那一方砖块之下正躺着一把银色的钥匙,它正在阳光下熠熠闪耀。
这样简单的题目怎能难得住她?
苏晓玥笑着站起身,然而,就在那一刹那,一阵眩晕如急浪一般猛然向她袭来,她的身形顿时一震,下一秒,她便单手撑地,闭上眼,埋下了头来。可这样并没有让她感觉更舒服,此时,脑袋像是被人用铁锤头狠狠地敲击一般,疼痛难当,她能感觉到额头和脊背的冷汗簌簌地往下落。
咬紧了牙关,苏晓玥静静地等待着这种疼痛感消失。按照常理,有这种疼痛感的,只要稍稍忍耐一下便很快能过去。
太阳还在头顶不知疲倦地散发着高温,而太阳下,苏晓玥在这方圆几里内都少人烟的地方一个人忍受着疼痛。
约摸十分钟,苏晓玥终于稍稍松了牙关,眼睛缓缓地睁开。此时,她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掉了一般。她心底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过去了。想着,她将钥匙紧紧地攥在拳心,而后缓缓地站起身,待站定后,横手便抹了抹脸上的汗,接着脚步略显轻飘地转身朝前门而去。
轻松地打开门之后,苏晓玥便如入自家一般地走了进去,迎面扑来的便是那一阵阵药味。苏晓玥第一次觉得药如此之好。不过是嗅了它的气味,她便觉得头痛更减少了,而且方才那想吐的感觉也减缓了。
苏晓玥快步走到桌前坐下,而后伸手便倒下一杯又一杯的茶,一番牛饮。稍时,苏晓玥终于觉得全身的力气终于找回了许多,这才认真地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也才有力气好好想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顾先生现在出门,也就表示按照他的诊断,她的身体暂时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可方才这莫名的阵痛显然又是驳斥他的诊断的最好的例证。那么,难道是这位国师大人在骗她?
苏晓玥下意识地抿唇摇摇头,眼底一片清亮。她虽不是有那肚里蛔虫的能力,但只端看别人的人品,经过这么多年的训练,她也鲜少有看错的,那样一双眼睛,那样的眼神,她不会错信他。
既然不是他的问题,那么究竟是谁的问题?是她?可她做了什么?从昨天到今天,时间短暂,且她所到之处皆是平常所去,并未有什么不妥。饮食方面亦未有与之前有任何差别。这唯一的不同就是昨夜了……
苏晓玥顿时浑身一颤,眸光瞬间冷厉。难道是司徒漠?可是,有什么理由让他做什么举动?若是他想做了什么,今早他大可不必那般大费周章。依着她对他的了解,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便是他恨她,他也不至于做这种让她这般痛楚的事情来。
所以,并不是他,那么,究竟是谁?昨天见到的其他几个人?蓝傲天?沈若愚?
苏晓玥心底自然是首先将小鬼排除在外,开始分析起蓝傲天和沈若愚来。这两个人有什么理由?一个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她的身边,若是他想做什么,她要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大可以动手,也不必等到现在。若是他动的手,无外是想让她无法阻止他离开他,那么刚才他就该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而不会是她痛得连眼泪都快掉下来却连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她。所以,沈若愚可以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