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扫底下那些大臣的复杂的表情,苏晓玥不禁心底冷笑。那些人个个都是人精,听到这里,哪里会不知道司徒漠的意图,只是,这一句句虽是在陈述事实,却分明就是在给他们当头棒喝,自然没有一个人的脸色会好。
苏晓玥很是闲适地欣赏着,在她想来,司徒漠既然把这位一看就知道足够让整个朝堂的人都尊敬的老史官请上殿来说话,自然不会这么轻轻松松就了事的,否则他特意叫她来,就为了这么一点点戏份,岂不是太对不起她了?
果然,下一秒,司徒漠便开口了:“刘爱卿,朕记得好像不止这一件才是。”
不出意外,苏晓玥便又听到那位老史官很是恭敬地又将另外的与女子为官的事迹款款道来。苏晓玥也听在耳中,一如之前的那个女子一样,她心里存着几分敬佩。老史官另外提到了两个例子,一个是主角儿同样是个大夫,同样与她一样深入“瘟疫”之地位百姓治病,只是她却没有苏晓玥这样的好运,终是被感染而自杀身亡,另一个则是因男扮女装参加朝廷考试,后被发现,先皇见她的文采之后,大为欣赏,并委以重用,亦就此为百姓做下了许多有益之事。三个奇女子,三个不同的结局,通过老史官那沧桑的声音讲述出来,自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感觉而让人不得不聆听。苏晓玥尚且如此,那些大臣自然也不必说。
于是,待老史官说完,整个大殿内都只能听到风声和呼吸声。
高高坐在上位的司徒漠很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很好,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一些真实的事情由史官来表述自然更具说服力,而有时,一些真实的事情远比讲道理的效果更为有效。眼前这情况,就是最好的验证。
“听了这些,”司徒漠倏地眸光一厉,直指那唯一胆敢上前指责他违背祖宗之法的臣子,“爱卿还有何话可说么?”
随着司徒漠的问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那跪地之人的身上。苏晓玥也不例外,一眼瞥去,便见那人身子正禁不住地在颤抖,好半晌才听到他的声音从地上传过来:“回皇上的话,臣斗胆直言,史官大人所言女子皆非如玥妃娘娘一般为后宫妃嫔,自不可同日而语。”
听到这里,苏晓玥都不禁要为这人拍手称赞了,在司徒漠这样的压力之下,还能如此理智地道出这样精准的说辞来,看来还真是对她上了心的人。
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人,苏晓玥的嘴角也随之扬起,瘆人的笑意回荡在唇边,让人隐隐地感觉到脊背发凉。
那跪地之人说完这话,便立刻被苏晓玥那样的气势给吓得不敢动弹,可话已经说出口了,却是再也收不回的。
司徒漠闻言便是冷笑了起来:“朕倒是要问问清楚了,难道朕的爱妃不是女子?”
这是什么问题?又要人如何回答呢?
苏晓玥不觉翻了翻白眼,可也知道司徒漠分明就是在偷换概念,通常这一招对付脑子混沌的人是绝对有用的。
于是,很成功地,本已经被吓到了的大臣低垂着头说不出话来,至少是这一时没有话说。而这也正为司徒漠创造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