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人衣衫半褪,脖颈上烙印着吻痕——作为绘画来说不算太暴露,却依旧带着难以言说的欲与色,从眼神到嘴角的微笑,看见就让人口干舌燥。
幽灵略略收笔,盯着画看了一会。
嗯,怎么说呢,好看是好看,但是略微ooc呢。
纽特能做出来的极致就是闭上眼睛索吻了,根本不会笑得这么——
“哼。”
幽灵猛的回头。
空无一人。
纽特已经离开一星期了,迷情剂的效果淡化了不少——实际上第三天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将视线从门上挪开,也可以分辨色彩了。
世界终于不再是黑白的……他重新开始绘画,写作,将这种即将完全消失的心情留下来。
从前天开始,他偶尔能听到一些声响,他有点分辨不清是不是错觉,由于过度思念产生的错觉……但是刚才那个肯定不是。
那是男性低沉的嘲笑声,和纽特完全无关的某种声音。
他盯紧了某个方向——有两分钟?金色的粒子聚集起来,一位人形生物出现在了他不远处。
人形生物。
——幽灵不知道该不该用【人类】形容这位戴着长角头盔的客人。
“你好。”
他放下画笔,抑制住自己想要遮挡画作的冲动——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这幅画,他仍然具有独占欲——这有点蠢,因为新的客人明显已经看过了,还进行了嘲笑。
客人傲慢的抬高了下巴,手中的权杖敲了敲地板,“跪下。”
生活在伪乌托邦的27世纪,幽灵对屈膝的臣服意义没什么了解,在他的认知里,这只是一种坐姿。
但他仍然感觉到了一点冒犯。
大概是因为迷情剂,他的心思仍然停留在上一位客人身上,他的回答稍微有点直接,“先生,我不能。”
他根本做不到跪这种动作。
……好吧,这可能有点尴尬——张开双手准备迎接跪拜之礼的客人僵在原地,他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幽灵,“人类,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
“我是阿斯加德的王,你应该跪下表示臣服,中庭人。”
“嗯——?”
阿斯加德的王是谁来着?
幽灵的眉毛抽动了一下,这种问题就像是问中国人一个没听过的国家的某届领导人的名字一样……
“你好。”
你说是就是咯。
他简单的表达了礼貌,然后将画卷起来,随手丢进一堆草稿里——这张画也没有画出他想要的感觉,丢掉吧。
新客人的表情看起来很不满。
他的画架一下子被一种绿色的光洞穿了。
幽灵看着那个洞,沉默了一会,耸耸肩,“我连膝盖都没有。”
*
洛基是两天前到达这里的。
彩虹桥似乎失效了——他被投放到了一个出不去的地方,从衣服上来看,大概是中庭。
——这里唯一一个【活物】的衣服,那个幽灵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