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父子(1 / 2)

不多时,清音坊请来的郎中和收到消息周立成周老板便先后赶来了。

“父亲!”周立成刚刚跨进清音坊的门槛,周信雪便迫不及待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哥哥从二楼摔下了!我好担心他会不会有事……”

虽然父女二人不久前才因为“私生女”的事情大吵过一架,但是周信雪已经完全不想计较了,一直以来,父母兄长都是她最坚实的靠山,现在母亲过世、兄长受伤昏迷,她能依赖的也只有父亲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立成又哪里会计较小丫头之前与他的不愉快,连忙俯下.身来,摸出手帕帮周信雪擦擦眼角的泪,满脸慈爱心疼地关心道,“你没有受伤吧?”

周信雪委屈地摇了摇头,依然不忘指着秦素北告状告状:“父亲,都要怪她,是她害的哥哥从二楼的走廊上摔下来的!”

秦素北才不打算背这口黑锅,只好有些头疼地对上了周立成的眼睛,解释道:“令爱不慎从二楼摔下,周公子是为了救她才跟着一起跳下去的,与我无关,如果没有别的事情……”

她做势要走。

“站住,你怎么能这样!”周立成猛然打断她的话,面上浮起惊怒之色,“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牵连小雪和阿鸿?!”

周信雪一见父亲站在自己这边,一双哭的又红又肿的眼睛里也不禁露出几分喜色。

秦素北藏在袖中的拳头悄悄攥紧,指关节发出两声清脆的咔咔声。

“我也看到了,当时他们三人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推推搡搡,周姑娘一个不小心,才被秦姑娘推下去的,幸好周公子舍命相救。”

此时看热闹的人群比之前散去了许多,但还是不能算少,南宫青也在其中,见状立刻落井下石道。

周信雪还认得这个指给自己看谁是秦素北的姐姐,见她又帮自己说话,心里顿时认定了她是大好人,忙感激地给了南宫青一个甜甜的微笑。

“有这位姑娘作证,你还想怎么狡辩!”有了南宫青的支持,周立成的怒火似乎越发的开始有底气。

“南宫小.姐,”秦素北懒懒斜了南宫青一眼,“你真的看见了吗?”

南宫青盛气凌人:“那是当然。”

秦素北轻轻“哦”了一声:“听说南宫小.姐琴技高超,前些日子还在清音坊的器乐比赛中博了一个头筹。”

南宫青的脸色霎时阴沉下来。

那次比赛第一名的奖品是她一直苦寻不得的一架宝琴,为了保证自己必胜,她便差人在临上场前悄悄割断了另一位千金小.姐最惯用琴的琴弦。

因为来不及换弦,那位小.姐只好用清音坊提供的备用琴比赛,自然落了下风。

这件事南宫青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她实在想不明白秦素北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虽然怀疑她可能只是在试探自己,却还是不敢轻易冒险。

她倒不是特别在意什么纯良温柔的好名声,只是一向心高气傲,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那种怕输就暗下搞小动作的人。

“南宫小.姐,你真看到我将周家小.姐推下去了吗?”秦素北又问,在清音坊的地盘上搞这种下作的小动作,清音坊不过是不想掺和罢了,她还真以为自己下手很干净吗。

南宫青脸色变了变,最后强笑两声,支吾道:“许是我看错了,秦姑娘的家务事,我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

秦素北点点头,没有再理会她,而是将目光重新落到周立成身上:“周老板,周公子摔伤了,与其在这里跟我叫板,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令郎的伤势吧。”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的还真不错,周信鸿出了事,他的妹妹和父亲最先关心的都不是他的伤情。

周立成面上表情微微一僵,这才干咳两声,向那给周信鸿看诊的郎中问道:“犬子的情况怎么样?”

那郎中已经给周信鸿做完了简单的检查,只是方才周立成和秦素北的冲突他不好插口,此时才汇报道周公子伤的不是很严重,只要回府静养就可以了。

“犬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周立成又问。

“这就要看周公子的个人情况了,”那郎中斟酌着回答道,“不过周公子身体强健,想必不会太久。”

周立成随行还带了两个下人过来,临时拼了一副简易的担架,将周信鸿抬上了马车。

见周信鸿没有大碍,秦素北也悄悄松了口气,倒不是她有多担心这位“异母的兄长”的安危,而是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跟周家、跟周立成的关系就越发纠缠不清了。

谁知周信鸿被抬上了马车,周立成却还是不肯放过她,坚持要她一起回到周家,等周信鸿醒来对峙,到底她有没有把周信雪推下楼,他受伤又是不是她牵连的。

“怎么,你不敢吗,心虚了?”见她不为所动,周信雪在一旁挑衅道。

看这样子,周家还真不是不想理会就能甩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