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越说的是实话,从来都是在战场上,手下的有兄弟战死了,曹越给这个兄弟合上眼睛的同时会说一句:“对不住了,没带你活下来……”
如果曹越真对尹道言说声“对不起”,只怕尹道言就要不久于人世了。
夏雪瑶当然不知道这些,只以为曹越故意呛自己。要知道这位班花虽然从来不解风情,但周围所有男生都顺着她说话,哪有一个敢让她下不来台的。
也正因为夏雪瑶不解风情,从来不近男色也不爱跟男生说话,所以从三班到整个中文系的男生,都以能够成功跟她搭讪为荣。
偏偏的,曹越就不知趣,夏雪瑶主动过来说话,却撞了一鼻子灰。
曹越再不理会夏雪瑶,把头靠在后面的书桌上,继续打盹。
夏雪瑶自觉无趣,重重哼了一声,回了自己的位置。她坐在阶梯教室正中靠前,这是女神专属位置,一般来说,每个班的女神都会坐在这里,微波炉想要坐到夏雪瑶身边都没机会。
高岩低声嘀咕了一句:“老大,你装13有点过头了……”
曹越根本不吭声,其实无所谓装或不装,曹越只是看不上尹道言其人,同时也没把夏雪瑶当回事。
让高岩和沙文涛没想到的是,第二节课是《语言学概论》,曹越却是精神抖擞,不再睡觉而是认真听讲,还做起了笔记。
沙文涛很好奇的看了一眼曹越的笔记,登时就是一愣:“擦,老大,你什么时候练字了?”
曹越过去写字歪歪扭扭,浑如喝醉了的蟑螂在纸上乱爬,再看如今却是一手漂亮的行草,铁钩银划煞是好看。
沙文涛对学习半点兴趣没有,可看到曹越这一手字也觉得很是欣赏,挂在房间里能当艺术品欣赏。
他哪知道曹越的文武双状元绝非浪得虚名,一手行草在大明王朝是赫赫有名的,当年临诸葛亮的《出师表》,被众文武誉为本朝行书第一。
一上午的课下来,曹越始终没再睡觉,一直认真做笔记,态度跟上尹道言那节课完全不同。
等到午休时间,大家正准备去吃饭,三班的导员来了。
这位导员姓陈,年过四十,说起来并不算老,但头发却掉得有点着急,远远超越同龄男性,天灵盖已经寸草不生,脑袋四圈勉强还保留着那么百八十根,因而得了一个外号叫“陈冠稀”。
按说要是直接剃成秃头也挺清爽的,但他偏不,而是把四圈的头发留得很长,然后反梳过来盖住天灵盖,这种地方支援中央式的发型常见于各级中年男性领导干部,所以他自从留了这个发型之后身上也是官气十足。
大学的导员相当于初高中的班任,不过导员并不负责讲课,主要工作是在生活和学习上辅导学生,陈冠稀尤其擅长辅导女学生。
“曹越你过来……”陈冠稀把曹越喊了过来,冷冷的质问:“你刚才是不是在课堂上顶撞了尹教授了?”
曹越的语气非常谦卑:“也不算是顶撞,他让我给他鉴宝,本来我不想班门弄斧,可他非要鉴,我就只能给鉴……”
“尹教授让你鉴,你就真的鉴?”
“不是我贱,是他要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