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有小民云端,杀顺昌赌场打手十名,杀人藏尸,且尸体不知去向,其手段之令人发指,实罪不可赦,我府衙受理此案,今判云端死刑,待报批后,斩立决。”
云端瞪大了眼,不是吧,这都不给人辩解的机会吗?她还想开口,便被人用布巾堵住了嘴。
眼看着要被人带下去,云端心里大骂昏官想要不管不顾和他们拼了时,一浑身染血的衙役踉踉跄跄跑了进来。
“大人,大人,不好了。”
本来就是打算来走个过场的城守看着衙役慌慌张张的样子,斥责道:“府衙之内,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名衙役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解释道:“不是,大人,你先听属下说。”
城守摆了摆手,“快快道来。”
“今日属下与众弟兄巡视城内时,发现顺昌赌场的老板和所有伙计打手都死了。”
城守手抖了抖,“你说的是真的?”
“大人,属下句句属实啊,那个凶手还在现场呢,其他的弟兄都被打伤了,只有属下跑回来了。”
城守看向云端,手指着她道:“好哇,没想到你还有同伙。”
云端有些懵,顺昌赌场的人都被杀了?她眼珠转了转,惊恐猜测,不会是大佬干的吧?
不待她多想,城守高声道:“先将此人收押,你们所有人与我去抓那个狂徒。”
“是。”
一大群人呼啦啦地去了。
而云端又回了黑乎乎的老地方。
而赶到顺昌赌场外的城守闻到里面传出的血腥味那叫一个怒气冲冲,他一挥手,让衙役们先进去,他则跟着他们后面。
一进去便看见横七八竖的尸体以及暗沉发黑的地面,现场堪称触目惊心。
城守有些庆幸,幸好顺昌赌场报了案后便暂封了,不然今日还不知要死多少人,若是在他治下死太多人,他的官儿怕也做到头了。
为了他头顶的乌纱帽着想,昨日抓的和今日这个就算不是真凶也必须成为真凶。
进去后,城守便看到了端坐在圆椅上的男子,他的头低垂着,手指在扶手上轻扣,身上的玄衣瞧不出有没有血,总之没有一点凶手的样子。
城守可不管他像不像凶手,一挥手,道:“抓住他。”
夜玄抬头,勾唇一笑,脚下一动,旁边的椅子便飞向前头的衙役,狠狠砸在那些人身上。
椅子砸倒了前面的几个人,躲在后面的城守看清了夜玄的模样,那一瞬间便腿软了。
他连忙大喊,“停手,停手,都给本官停手。”
衙役们懵逼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城守要干什么。
城守脚步不稳地向前,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也顾不得地上的鲜血粘上官袍。
“定王殿下,定王殿下饶命,下官不是故意以下犯上的。”
夜玄听到他的称呼怔了一下,旋即风眸微眯,也不说话,任由城守跪在那里求饶。
城守只要一想起五年前那个眼神狠厉,立于尸山血海中的红衣少年,便浑身发抖,他从未想过,他有朝一日竟会得罪他当年曾立誓绝不得罪的定王殿下。
夜玄看着城守那副畏惧到了骨子里的模样,最终还是开口道:“这些人是我杀的。”
城守点头,旋即怒骂:“定是这些贱民以下犯上,冒犯了殿下,他们死有余辜。”
虽然城守知道顺昌赌场的主人是京城里的那位,那位虽然不好惹,可眼前的这位更不好惹啊。
他们这些大神就不能在京城里斗吗?就算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又关他屁事。
现在却偏偏将他这座小庙当做战场,他就想安安稳稳将这个官做到头,怎么这么难?
夜玄轻抿薄唇,然后道:“前日那些打手也是我杀的。”
城守连连点头,“是是是,定是那些刁民不知天高地厚,惹怒了殿下,殿下亲自动手,是他们的荣幸。”
夜玄不说话了,姿态悠闲地坐着,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城守。
城守被他看的都快吓尿了,想了半天,向来圆滑的他联系殿下前后的话,顿时有了猜测,只是有点儿不敢相信,传言中心狠手辣、凉薄无情的定王殿下难道是为了昨日抓的那个小子才搞了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