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虽然敬畏强者,但不代表他们不会用一切或好或坏的方式试图超越他们。
阿布在迅速意识到自己和tom的差距后,起初肯定是不甘心的。于是,他打起了我的主意。
“jas. mine,”一年级的阿布拉克萨斯又挑着下巴凑到了我的身旁,“我听说,里德尔是你的哥哥。那么,可否告知我,里德尔究竟是来自何处的家族?肯定不是英国,我从未听说过。那么,德国?或者是神秘的东方氏族?”
“里德尔这个姓氏真不是什么纯血贵族。”我无奈的开口。
“哦?”他不知不觉的低下了头,眸中闪过一丝思索,“难道你们是化名?不对,霍格沃茨向来不允许学生化名的。不过......若你们是什么神秘的隐世家族,懦弱无能的阿芒多倒也有可能装作是不知道的样子。”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他肆无忌惮的贬低那个应该是我们校长的人,内心毫无波动。
“阿布,比不过tom,还在这里和人家的妹妹刺探军情,真是高贵的马尔福干得出的事。”西格纳斯撇撇嘴,凑过来没骨头一样倚靠在了一旁的老榆木桌角旁。
车厢里的几人是为数不多知道我和tom并不是兄妹的知情者,不过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为我们保守着这个秘密,毕竟每个人都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这并不值得奇怪。
西格纳斯似乎和阿布拉克萨斯很不对付,总是乐此不疲的找寻一切机会讽刺挖苦这个马尔福。
“哼,让我看看这是谁啊。”阿布毫不示弱,“这不是被那个栗色头发的纯血叛徒迷得五迷三道,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布莱克吗?你怎么还在斯莱特林?怎么不和那个叛徒一起去格兰芬多得了,让布莱克和埃弗里家族彻底沦为笑柄。”
“伊莎不是叛徒。”西格纳斯瞬间板起了脸,深深的盯着阿布的灰蓝色眼睛,“我们的事情与她无关,怎么,马尔福现在都不把自己的脸面当回事儿了吗?”
“切,收起你那副恶心人的样子,我还不至于去动那个咋咋呼呼的叛徒。”阿布不屑的笑了一声,撇过了头。
我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个才那么点儿高的大男孩孜孜不倦的“菜鸡互啄”,感叹要是有点儿瓜子就好了,我能再看一节课也不嫌腻味。
“你们在干什么。”tom毫无声息的回到了他的座位,静静的开口道。
“我跟你说,里德尔,那个马尔福又在骚扰咱们妹妹,我说过他了!”西格纳斯瞬间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作势要伸臂勾住tom的肩膀,却在他漆黑的双眸下......很自然地收了回来。
切,怂的你,有本事在别人面前叫他tom,到正主面前不还是一口一个里德尔吗。我暗自撇了撇嘴。
见我身旁的黑发男孩缓缓转头看向了对面,阿布不甘心的哼了一声,还是乖乖的扭过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谢谢,不过,她不是你妹妹。”tom又转回头看向了一脸幸灾乐祸的西格纳斯。
“啊......对对对!害,就是那个意思,jas. mine,jas. mine......”西格纳斯讪笑着挠了挠头,求助般的看向了我。
“tom,这个‘带触角的鼻涕虫’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课上要考了,你赶紧帮我看看......”我看着西格纳斯趁这会儿功夫一溜烟的跑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给我抛了个“还是咱哥俩好”的眼神,忍不住嘴角抽搐。
就这样一来二去,我和阿布拉克萨斯的关系竟然发展到了“还不错的朋友”这种程度。我慢慢的发现,这个看似高傲的马尔福似乎也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目中无人。出身社会主义年代的我,逐渐体会到了纯血贵族所带给他们的沉重枷锁。
阿布拉克萨斯,西格纳斯甚至是奥赖恩和伊莎贝尔,他们从一出生便背负着振兴家族的使命。庞大而盘根错节的贵族势力带给了他们得天独厚的资源与背景,可也残忍地夺去了他们宝贵的自由与天性。不止伊莎贝尔一人试图挣脱着生来便困住他们的牢笼,可从小养成的谨慎而审时度势的天性却又绊住了他们的脚步。
勇敢坚毅如伊莎贝尔,倔强的试图在格兰芬多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却不得不面临来自同学与家族双重的压力与嗤笑——那些格兰芬多们一向鄙夷某些他们认为“靠家族吃饭”的斯莱特林。
洒脱随性如西格纳斯,却也不敢承受“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分院帽分到格兰芬多的布莱克”这样刺眼的称号。
高傲纯粹如阿布拉克萨斯,总是在贵族圈子里游刃有余,享受着那种高贵的、有人拥簇的社交圈子,对待家族势弱的女孩儿更是花心,轻慢,片叶不沾身。可他在午后的闲聊中,眼中闪过的对西格纳斯追求伊莎贝尔的一丝艳羡,难道又是我眼花了吗?
而艾琳就更别提了,我终于明白分院帽为何将他分入斯莱特林了。她的头脑十分聪明,而性格在表面的懦弱下却藏着一股骇人的韧劲儿。这种性格的孩子放在另外三个学院的哪一个都难免受到欺负,可在极度护短的斯莱特林,只要你不给学院扣分,哪里有人会管你这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背景板呢?
这样看下来,在斯莱特林混得最舒服的竟然是奥赖恩和tom——一个被洗脑的过于彻底,一个成熟的过于彻底。
还不到一年的时间里,tom已然在斯莱特林中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威信,甚至有隐隐聚集从众跟随的迹象。西格纳斯总是怕他怕到不行,而我慢慢地也开始琢磨不清他的某些表情与举动了。
这堂课是一节再普通不过的、事故频发的魔药课,而我和往常一样,在tom这个神助攻的带领下,毫不费心的顺利完成任务。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和斯特林教授究竟谁更讨厌我。后来,我觉得应该是长脸斯特林,因为圆脸斯拉格霍恩教授虽然喜爱tom,但完全没有厌恶我这个弱鸡的迹象,反倒隐隐有些讨好和谄媚的意思——将这两个词用在一个老师身上确实不太寻常,不过似乎确实是这样的。
比起兢兢业业授课、认认真真骂人的“班主任”斯特林,斯拉格霍恩教授显然更加油滑。听说他组织了一个叫做“鼻涕虫俱乐部”的组织,专门用来拉拢优秀杰出的学生,并为他们提供出人头地的平台,从而也反向收获了深厚的人脉。
我虽然不甚喜欢这样的老师,但不得不说他的眼光确实独到,善于发掘人才,甚至在一年级的时候就想要破格邀请tom加入他的俱乐部。不过,当时的tom婉拒了他的邀请,希望还是像其他人一样三年级再进入俱乐部。而斯拉格霍恩教授完全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感到不快,依旧十分欣赏和喜爱他。
于是,当我们刚刚升入三年级的时候,tom便顺理成章的进入了“鼻涕虫俱乐部”,成为了俱乐部里年龄最小、地位却最高的领导者。
而两年的时间过后,阿布拉克萨斯成长得愈发像一个马尔福了——不再有那些幼稚的攀比心理,而是永远追求利益最大化,心甘情愿为了家族的荣耀追随tom这个毫无疑问的强者。
是的,比起一年级那种隐约的“引领感”,现在的tom成长得愈发深不可测。在他的领导下,竟已初步形成了一个以斯莱特林们为主的组织,而我竟并不知晓他们到底要干些什么——tom总是对我三缄其口。
这几年来,tom的行踪愈发神出鬼没,他经常在图书馆一待就是一整天的时间,总要我去□□区把他拽回来才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