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蒙面的男子从窗口翻了进来,并未与镇南王妃废话,直接问道:“你开春时便离开了凌阳城,然后在临江城消失了两个多月,这两个月,你去了何处?”
镇南王妃闻言,眸中划过了一丝恐惧,想起了随她来京的属下惨死的景象,以及那个不知身份的人的威胁。
荣华富贵她要,但她的儿子她也要,而眼前的人,呵,她还当对方有多大本事,她被困两个多月竟然都不知她去了哪里,都是废物。
与虎谋皮也好过与废物共事。
在听完黑衣人的问题后,镇南王妃对本还有些犹疑的事情瞬间下了决定。
“本王妃不小心碰到了劫匪,好不容易才逃脱了出来,手底下的人都死尽了,哪里能联系得上你们!”
“那你又是如何来到京城的?”黑衣人追问。
镇南王妃顿时柳眉一竖,“你是在质疑本王妃吗?”声音里隐含怒气。
听出来的黑衣人立马收敛,“不敢,只是关心王妃的安危罢了。”
镇南王妃冷哼一声,也不再多言,她方才的话可不是随口胡说的,而是那软禁了她两个多月的人的属下叫她这么说的,就算这些人去查,也肯定查不出破绽,所以她很是理直气壮。
黑衣人没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最后只能无奈离去。
一路上翻墙越顶来到一处府邸,一身青衣的元灏正站在窗前望着空中的残月。
黑衣人将今日的对话悉数告知了元灏,然后便退下了。
元灏手指摆弄着手边的盆栽,眸子低垂着,脑海中思索着镇南王妃的话是否可信。
但不管可不可信,最重要的是镇南王妃手里握着他想要的东西,他暂时不能将对方如何。
等着吧,等他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些曾经轻贱过自己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问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的下属,“我前两日吩咐你们办的事情,如何了?”
下属恭敬回道:“请主子放心,都办妥了,人马上就要来了。”
“那就好。”元灏的心放了下来。
没办法,小王舅身上实在找不出什么弱点,好不容易有了未婚妻,他当然得抓住这个机会,多给小王舅找些麻烦,转移转移小王舅的注意力,他才能更加安心地做自己的事情。
只希望小王舅和未来的小舅母能喜欢他送的礼物吆。
云端自然不知道有人暗戳戳地打算算计她,因此每日过的还算悠闲。刚来的镇南王妃对她这个原配所生的女儿也没有半分册子里所写的怠慢,甚至在有些时候,热情得过分。
大大方方将镇南王府的库房与私库给她看,除了必要的陪嫁外,还让她任意挑选想要的陪嫁物品。
而她那个便宜兄长也在后头起哄,这个好看要加到她的嫁妆里头,那个值钱也要加到她的嫁妆里头。那架势,简直恨不得整个库房都让她搬走。更明言,待成亲前一月,皇家的聘礼下来后,全部都是要加到她的嫁妆里的。
还有一个不认她,却以镇南王旧友为名给她添妆的人,添的嫁妆比郡王府准备的还要多出几分。
呵,装作不认识她倒是装得彻底一点啊!
这就坐不住了,耐性还没她好。
虽然云庄主添妆的事情做的隐蔽,但夜玄却是知情者之一,他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京城里发生的大小事没有一件能瞒过他的眼睛。
虽然他心中也诧异云庄主的大手笔,更好奇小姑娘与云庄主真正的关系,但小姑娘不多说,他也不会多问,更不会让人去查,他尊重小姑娘的想法。她不说肯定有什么顾虑,他等着就是。
云端忧愁地叹了一口气,她记得古代好像有“嫁女费用一百贯,娶妇五十贯,嫁资倍于娶费”的说法,她的嫁妆多到她自个儿都记不住,就算减去一半那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万一皇家的聘礼没达到要求,那可就尴尬了。
可是她让楚青霄将嫁妆减去一些,楚青霄死命不同意。她让人将云庄主送来的东西送回去一些,结果对方又双倍送了回来。
她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既然这样,那她就问问另一个当事人好了。语气要随意一些,绝不能让夜玄听出来她在怀疑他的财力进而觉得她在质疑他的能力。毕竟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她懂。
“我这嫁妆都快备好了,你聘礼准备好了吗?”
夜玄长眉微微一扬,笑语道:“你这是迫不及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