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林春卯嫁入王府,薛蓉的母亲就有些忧虑,早早吩咐了身边的许婆婆留意些女孩子。
起初想到往自己女儿房里塞人,薛母还觉得有些不堪,但见女儿迟迟没有长进也就不再多想。听闻郑婆婆捎话也有此意,除了庆幸自己未雨绸缪,更是对女儿失望之极。
许婆婆早就买好了女孩,悄悄送进了自己私宅养着,虽说都是托的熟人,但有些也是些不安分的,一年下来,只留下了个叫刘桂娘的。
见问及此事,许婆婆马上将人带来给薛母看了看。薛母细细打量,见模样生的俊俏,性格谦顺小心,看了几圈甚为满意。
“蓉儿可是今天回来。”见人送走了,薛母问道。
“已经在路上走着了,”许婆婆说,“刚好今天让大姑娘看看,若是合眼,这几日就送过去了,反正大姑娘是主母,什么名分她说了算,就先当个通房放屋里。”
“什么合眼不合眼的,我看过了就行,”薛母似是想起一事,小心叮嘱:“只给她说这些,至于请人调教一事,千万不能让大姑娘知道。”
“是,”许婆婆点头,“那时也是请了范婆子来家里,前脚借走了刘桂娘,后脚就把那院的丫头都卖了,太太务必放心。”
“阿弥陀佛,真是作孽。”薛母听了这话,忙念佛祷告。
“范婆子那边?她一个鸨子怎么靠得住。”
“不碍事,早些时候手下有个叫灿奴的伙计偷钱,失手打死。加上她手里本就好几件人命官司,被人一并告了。恰巧老爷手下一个门生经手此案,便找人说与那门生。这桩桩件件现在捏在咱们手里,她又是知时务的……”
“那就好。”薛母垂下眼眸,安心念佛。
*
林春卯被接回来倒在薛蓉意料之中,可李绍却将人放在府里之后不与亲近,依旧每日早出晚归,偶尔看见还着着官服,像是要去宫里。
薛蓉懒得再问,又听得娘家已经寻了人,忙找了个由头回去。
“那便是那刘桂娘,”许婆婆指着远处那绣花的娘子。
虽然离得远,倒也看得见那白净面皮,薛蓉放心家里,却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人:“家底可查的清楚?”
“姑娘放心,这刘桂娘本是我远亲女儿,因她家中贫穷,便用叁两银子买了。又假意谋差事的名义,将刘家的小儿子带到了自己另外一处宅子好生看着。”
“那就好,这几日我就接她过去,”薛蓉又看了一眼刘桂娘,晚饭时又被母亲说了几句,心中有些不快。想自己已经熬了那么些时日,现下人已在眼前,倒也不急于眼前这一刻。
“人既也看了,我就回去了,好些日子不在自己屋子里睡,有些想得慌,”薛蓉辞了许婆婆,扶着郑婆婆的手上了马车。
出了角门拐到小巷,薛蓉见四下无人,有心问郑婆婆,便摆手让她上了马车。
还未等郑婆婆坐好,薛蓉就急急问起:“婆婆觉得这人怎样。”
“隔得那样远,”郑婆婆知道薛蓉所想,可自己老眼昏花,连模样都未能看清,哪知道什么人品。
“家里找的定不会错,家人兄弟又在咱们手里,哪怕……”
还未说完,就听见前面人报,说迎面碰上了苏向之,要来给她请安,薛蓉听得这话,忙让人把车停好下来。
“给王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