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一看,僧人会给人一种亲近慈祥的感觉,可也许是骨子里的直觉,他刚一凑近,我浑身汗毛都乍了起来。
“两位施主先别紧张,贫僧法号慧聪是被人请来看守庙宇的师傅,负责供奉佛祖,以及平日里为鬼魂讲经说法。”他笑道。
“那他们..?”黄教授指了指死去的日本兵。
“听请我来的施主说过,这二十四位日本兵当年冒犯了佛祖,被土地爷惩罚跪在这里赎罪,却不成想他们有所顿悟,这不坐化在此了么。”
和尚语气和蔼,会给人一种没由来的信任感,哪怕明明知道他说的肯定不是真的,但从心里也就是愿意去相信。
我反问:“他们这些杀人如麻的混蛋也能成佛?”
“佛法言,众生平等,只要顿悟,都可唤醒内心佛性,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空气弥漫着淡淡檀香,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有一种随他念佛号的冲动。
而黄教授双手合十,态度恭谨,那和尚注视着我,双眼又在不经意闪烁红光。
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敲打着我的额头,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老和尚的形象也开始渐渐模糊。
上下眼皮莫名发沉,突然间,耳边传来清脆的声音:“醒醒,快去破了烛台。”
“烛台?”
没错,又是胡四娘的声音,不知何时,我竟然盘膝而坐,与周围的日本士兵差不多,再看老和尚的脸不知何时长满了绒毛,他双目殷红,哪里还有半点慈悲之相。
烛台?咬紧牙关,用力将金刀丢出,待打倒烛台的一刹那,昏沉的感觉立刻消散。
那老和尚呲着獠牙,瞪着猩红的眼睛厉声道:“竟然被识破了,不过你们今天也活不了!”
它扑来的速度太快,我在第一时间倒地翻滚,鲤鱼打挺般站起身。
我吃惊道:“你到底是谁!”
“老子是九千岁座下护灯法王,刚刚是不是那骚狐狸救的你?一会儿我再找她算账!”
声到人至,狰狞的双手,化作利爪。
千钧一发之际,向后频频撤步,在多年积累的经验告诉我,越是到了生死危机越不能慌张,抓住机会了,撩阴腿顺势而上。
“砰!”的一声,和尚捂着裤裆倒地。
“你,你你下三滥!”
“能赢你就行!”生死交手,谁管你怎么招式,杀敌制胜才是最好的招式,连续空翻向后撤,抓起匕首再次上前,可那和尚竟然飞檐走壁,九十度垂直的墙壁,“噌”的一下就上去了。
他嘴角咧开,漏出的尖牙乍看就好似那蝙蝠妖怪似的。
“还尼玛的护灯法王?今天爷爷一定宰了你!”
点胸口四穴,再封五感,虽然只是一招鲜,但挂术带来的强横力量以及视觉的敏锐性,无疑是妖怪的克星。
可他始终贴在房梁,也实在是拿他没辙,不过,我忽然间想起,他说自己是护灯法王?
如果没灯了,那他还护个屁啊?
当机立断,我放弃蹲守,飞速跑向佛像台前。
只见被我打到的烛台是用某种香料制作而成,随着火焰的缓缓燃烧,会散发出特别的味道,闻起来头昏脑涨,除此之外,那里果然有一尊黄铜神像。
神像是一只张开双臂的蝙蝠,双眼猩红,神态与飞檐走壁的和尚格外相似。
和尚见状大惊:"大胆狂徒,动我法身者不得好死!"
只见他双脚猛然踏在木质的房梁上,一跃弹射向我飞起,风驰电掣间,我抢先一步抓起青铜神像翻身跃走。
"你特么还给我!"
"服不服!"
连摔了好几下,每一次他都疼的嗷嗷直叫,尤其当我捡起金刀顶在神像的脖子,和尚立刻大喊:"使不得使不得!有话慢慢说。"
"说!穆文斌在哪?龙脉在哪?"
"什么穆文斌?"他疑惑不解。
"还装蒜!"
金刀顶在法相,显然,他的魂魄依附于此,如果法相破损,那所有的修为都将前功尽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