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梦中苏醒过来时,一旁的黄三正像是被火锅烫到了嘴巴,两只爪子捂着脸,一边翻滚一边喊疼。
金刚橛对灵体的限制太大,所以,他只能凭借动物之躯口衔法器。
此时,黄三口齿不清的抱怨着:“奶奶的,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烫!刚才就一下,差点没让我跟着同归于尽。”
“怎么样?”
“按照咱俩之前说的,你把法器丢下,我叼过来就打,还好来得及,那小鬼已经被我打散了。”
我长呼了口气,总算是解决了一个麻烦,要不然时时刻刻被人惦记着,心里也不好受。
见到师娘、器灵小僧躲在屋外十分警惕,张雪琴忽然说:“小明,佛门法器向来慈祥,哪怕拥有金刚之怒,也是会有一线生机,可是这把金刚橛好大的杀气,难不成是血渍的原因?”
我拿在手中端详,不管是不是修行鬼道,可毕竟我身上流淌着滚热的鲜血,除了有些眼花,也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器灵小僧说:“不知道,这血渍也够奇怪的,这么多年泡在水里都没事儿。”
“我心里很不安,之前的地震就好似有什么妖兽要出来那样,非常可怕,还是早些还回去。”张雪琴说。
我当时也没多想,金刚橛用完了,理应还回去。可是,当将青铜盆里倒上水,将金刚橛像之前那么安放,却无论如何也达不到之前的那种效果。
我们面面相觑,难道这玩意儿拿起来以后安不回去了?
“小僧,你好好想想,你师父说金刚橛是用来干什么的?”
器灵小僧拍着大腿说:“奇怪啊,师父说过,只要金刚橛不离开青龙寺就没事儿,我想起来了,青龙寺青龙寺,师父说金刚橛当然镇压的是青龙!”
我与师娘面面相觑,开什么玩笑?青..青龙?拿开金刚橛不会惹出大麻烦吧?
“是啊,师父临走前交代过,只要是塔不倒,就不会有事儿。”
话刚说完,青龙寺外面的宝塔竟然在我们的眼前缓缓倾斜了几分,吓得器灵小僧频频惊呼:“怎么回事?难道塔要倒了吗!”
“应该不会。感觉佛塔有些倾斜,你先别紧张,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你找工程队,试试能不能好好修葺。”
器灵小僧连连摇头:“不不不,你误会了。师父说过,唯有青龙塔倒下,我才能迈出寺里大门。”他满眼希冀的看着寺庙外,“我已经不知道在寺里待了多少年,好期待外面的世界。对了,师父还说过,外面的女人是老虎,遇见时千万要躲开。可来寺里求愿望的男男女女,也不见有一个老虎变的妖怪啊。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他天真的问题让我没办法拒绝,只好简单把外界泼妇的形象灌输给了器灵小僧。之后,我掂量掂量金刚橛,眼前古铜色的水盆是由阴气灌入之后才变得干涸,难道我刚刚不小心破掉了某个法阵?
因为要尽快赶回上海,我也就没再多想,临别前将金刚橛留了下来。
但等我再次拿出八咫镜观察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因为镜子里的我竟然变得正常了,没错,镜中自己再无任何诡异的笑容,就像普通人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奇异之处。
不仅仅不敢相信,甚至我觉得到有那么一点点的诡异感。
与师娘一起告别了器灵小僧和黄三。黄三并没有与我离开,他答应过小僧,要留在庙里做护法神三年,如今还剩下两年的时间需要服役,没到时间是不能走的。
就这样,我马不停蹄的前往上海,在停留县城吃饭时,说起回去的路上,还真遇见了熟人。
出门找车的时候,发现马路对面的鬼医正在买菜,他与小贩貌似因为一棵烂白菜在争论价格,犹如市场里的大妈似的,哪有半点世外高人的模样。
不过,我现在愈加觉得鬼医应该算是一名患有很严重精神分裂型的大夫。
彼此相隔马路,鬼医正好回头,他与我目光相对的时候,眼神微微一愣,我挥挥手示意,结果人家却冷哼了一声,表情不善,转头就走。
搞得我很尴尬,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这老头子怎么小心眼啊。
既然不愿意理我,那也没必要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