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自灼始终都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正阳心不容被污,他的善恶更是全凭阴、阳属性特点判断。
所以,他不仅仅没有记忆,更没有过去。
但值得庆幸的是他记得我,把我当朋友,也可以说我是他唯一能够记住的人。哪怕我们之前因为阴山术产生的误会,但在我心里坚信,钟自灼仍然不会忘了我。
我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的大吼,声音回荡在神山周围,悠悠荡荡的回音曾许久不散。
虽然修行邪法,可我自问没有伤害过一位无辜的人,所以,我并不觉得没有办法去面对他。而且,我相信他在山神庙内是一定能听到的。
没有硬闯,就在站在原地一遍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渐渐周围传来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钟自灼的确没出来,但其他人倒是纷纷聚集山神庙。
嘈杂的交谈声回荡,人也是越聚越多,
我转身看到以四爷为首的红门子弟,其中熟悉的杜海朝笑着冲着我摆摆手,笑骂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死不了。”
但很快又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天师府有人冷哼:“修行阴山邪术的、妖人怎么能来山神庙!”
“谁在那儿乱放臭屁!”听到这一声音,惠嗔赶忙躲在了我的身后,接着,一群穿着僧袍的灵隐僧人赶来,为首那位赫然正是惠嗔的师父圆空大师。
他双手合十,冷哼道“阿弥陀佛,你这群牛鼻子混蛋说谁妖人呢?”
“我们说他,与你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他是贫僧师弟,方丈师兄代师收徒,张明现在法号圆通,虽没出家,但也是我灵隐寺弟子!”
周围一片哗然,纷纷指责灵隐寺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
惠嗔惊愕道:“明哥你不讲究啊,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成了师叔!”
“被逼的。”我小声嘀咕。
全真派弟子指着我怒道:“大胆狂徒竟然冒充钟师兄的叔叔,恬不知耻!”
“盟主来了!”
听着人群的喊声,张德胜身穿道袍,缓缓走来。
比起曾经,他现在似乎更加具有威严了。而且,浑身上下散发着热浪,犹如行走中的火炉,尤其那种背负长剑的模样,带给我一种修道者的既视感。
紧随其后的是茅山派大弟子郭孝,当初上灵隐寺拿我问罪同伙之一,如今那副冷冷的模样,很显然人家仍然与张德胜是一伙的。
接着,其他门派也来了,在茅山派身后的老者身穿云雷道袍,须发皆白,身材佝偻,身后跟着雷正柯与雷正虎,老者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那双如星辰皓月般的眸子。但此时,他正冷冷的盯着我,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恐怕他现在得杀我几百次了。
当初在长江峡谷,他的五雷七子死了四个,甚至后来传出阴山派杀死神霄五雷派掌门王震霆的事情,五雷派随同上了灵隐寺拿我问罪。
既然我修过阴山术,彼此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神霄五雷派应该是除了龙虎山最想弄死我的门派了。
峨眉派的道姑也来了,青三姑夺走文殊法剑,杀上灵隐寺被降服,之后的事情我不知道,但依照文殊法剑的特点,以及当初她那种状态,我估计恐怕人是活不长了。
所以,峨眉现在与灵隐寺属于仇敌,加上曾经的恩仇旧怨,两方恐怕也到了不可调节的程度。
因为与峨眉打交道比较少,只了解峨眉分为咒与武两种派系,咒法一脉精通各种术法,尤其诅咒术更是厉害的没边,今天看除了背着长剑的女子,还有一些穿灰袍的,显然门派的佼佼者也来了不少。
但实话实说,今天来的大多数都是我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