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湛低下头，看着那比自己低上许多的女子道：“我知道你，你叫灵笙，若是按照旧例，我还得唤你一声小姨。”

只是这声小姨，她不配。

灵笙见凤湛与她说话之间，并没有太过明显的针对，看他又能在这地牢里来去自如，心里便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湛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凤湛没说话，只是把玩着手中的扇子。

“你不说话，那本宫就当你同意了，湛儿，你看，你的母亲虞歌，也是我的姐姐，那琛儿，在理论上来说，也就是你的哥哥，姨娘知道，你能够进来这慎刑司，就必定也有办法将琛儿弄出去，我们都是一家人，你看，能不能帮姨娘这个忙？”

凤湛摇了摇扇子道：“继续说。”

“你帮姨娘将琛儿救出去，你想要什么，姨娘都会想方设法的给你，好不好？”

凤湛将扇子一合，清脆的声音在地牢里响起，灵笙吓得一惊，往后退了一步。

“可是本殿听说，姨娘和我娘亲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好，我这人，脾气不好，有点护短。”

楚琛道：“你便是那虞妃的孩子吧，当初是你娘亲要与我母亲抢夺正妃的位置，是她自己愿意退出的，与我母妃无关。”

凤湛道：“别急着解释啊，我知道，你还不想死，但是这么快的忙着甩锅，可不是一件好事，我不是很喜欢。”

灵笙急忙道：“湛儿，我与你娘亲，小的时候都在宰相府，那时候，我们关系可好了，若是你娘亲在这里，我这般求她，她也肯定会帮我们的。”

凤湛有些失笑，娘亲的脾气，他还是了解的，她便不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当初这灵笙如何让她难堪，她不报仇已经是难得，若是娘亲真的在这里的话，别说帮她们了，可能还会在楚琛身上踹上几脚才会离开。

“你笑了，你笑了，湛儿，你就帮姨娘和你哥哥这个忙，好不好？”

凤湛佯装为难道：“那我这样，算不算劫狱？”

灵笙干笑道：“姨娘知道，以你的本领，这慎刑司的人，根本抓不到你的。”

凤湛觉得，自家父君让他来大炎王朝历练，必定也是知道这里人心险恶，不如云朝国那样民风淳朴，只是可惜了，凤湛不是小白，小时候的生长环境也与别人不同，所以就算这个名义上的姨娘这般眼巴巴的求他，他也没有半分心软。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湛儿，你进慎刑司，不就是为了帮我们的吗？”

“谁说我是来帮你们的，我就不能，是来杀你们的吗？”

“你不会。”

“哦？”

“我知道姐姐教出来的孩子，都讲究一个干净利落，若是你真的想杀我们，在你进门后你就会动手了，也不会与我们说这么多的话。”

凤湛点点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可惜了，这一点，自己没有遗传到娘亲的精明能干，连阿姐都说，自己比较像父亲，娘亲也说，自己将父亲的腹黑，学了个十成十。

所以，这一次凤湛来地牢，纯粹的目的，真的只是看戏。

娘亲之前都说，虚伪的人在临死的时候，都会说一些有用的话，可是听了这么久，他怎么都觉得，这母子两说的，全是废话呢。

“湛儿，再过两个时辰就天亮了，你现在便带琛儿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