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铭心里的小兔子砰砰砰直跳,一向巧言善辩的他,舌头就僵硬了,张了张嘴,都说不出话来。
天哪,该说什么,该怎么打招呼,怎么自我介绍不唐突,还能让人留下好印象。
他看了看自己的裤子鞋子,天哪,好多灰,而且也有点花哨了,她会不会觉得自己不靠谱。
欧阳铭又用手摸了摸下巴,天哪,胡子又长出来了,早上怎么忘了刮呢,完了完了。
更可怕的是,自己早上吃了大蒜没刷牙,这一张嘴,口气不就……
这么想着,他连忙从裤袋里拿出随时备着的木糖醇口香糖,含在嘴里,嚼了嚼。
他捋了捋衣服,整了整衣襟,才艰难地走过去。
“你好,我叫欧阳铭,能交个朋友吗?”
欧阳铭绅士地伸出手,杜欣梅挑眼看过去,冷眼打量着战战兢兢的欧阳铭,将垂于胸前的柔顺直发捋到耳后,眼线眯了眯。
许久,空气里是难捱的沉默。
欧阳铭心里悬着不落地,但又感觉这女子似曾相识。
难道他俩也有前世姻缘,他好想来一句宝玉的经典台词:“好生奇怪,倒像在那里见过的,何等眼熟。”
“咳咳……”
陈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人,感叹道,终于算是正式见面了。也多亏了阿姨啊,今早上硬逼着她把那一身土掉渣的行头换下来。
这不,某人的眼珠都掉出来了。不过,两人还是挺有缘,要不,疯婆子一换装,就碰到某人了。
“咳啥咳,吃辣椒了。”
杜欣梅埋怨地瞪了她一眼,真是幸灾乐祸。这花花公子果然是视觉动物。
“手脏!”
杜欣梅看也不看欧阳铭,挖了一小勺奶酪放进小嘴里。
欧阳铭全身都僵住了,他收回自己的右手,摊开掌心,放在眼前。
天哪,上面竟然有黏糊糊的汗迹。
这汗迹不但沾在手上,也粘在心上,使他的心一直往下沉。
“坐,”陈甯淡淡地说道,并伸出手示意他坐下,“找我有事吗?”
欧阳铭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挪开椅子,坐了下来。
“你应该看了新闻报道吧,你相信那些事吗?”欧阳铭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陈甯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新闻里这场戏演的真不错。
她大招还没出呢,那些证据都还没暴露,他们就那么急出招了。
是想让假莫凌背黑锅吗,还是魔鬼窟里起了内乱,疯狗互咬。
“相不相信重要吗,人家老爸都出面道歉了,还不板上钉钉。更何况那些事又与我何干?左右不过是前夫和人渣的纠纷。”陈甯淡淡地说着。
听到这么凉薄的话,欧阳铭有些错愣,总归是同床共枕过一段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