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能别摸我的头发吗,我又不是小狗。”
陈甯晃了晃头,嘟了嘟嘴,甚是可爱。
“莫幽”坐在木凳的另一头,双手交叉枕着头,往后倚靠,看上去十足的惬意与慵懒。
“阿嚏!”陈甯重重地打了个喷嚏,皮肤也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她双臂环胸,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
“等等……我们……”“莫幽”眼眸闪烁,欲言又止。
“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宽容,但我们不可能,心里那条鸿沟永远也跨不过去。”
陈甯头也不回地走了,消失在拐弯处。
“出来吧。”
原来,这不是莫幽,是真正的莫凌。
一个健壮的男子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动不动的拉米。
“主人,这狗怎么处理?”
“炖了吃,就当野味了。省得它坏我事。”
莫凌盯着陈甯消失的方向,玩味地舔了舔嘴唇。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新闻、娱乐上,都是莫凌被抓一事,那个不可一世的男子,被带着手铐,双臂被人钳着,一步一步在众人的目光下,弯腰进了警车。
目光如炬,周身冰冷。即使是阶下囚,依然是王者风范,没有一丝的狼狈与惊慌。
围堵的众人,原本准备的石子和鸡蛋,竟一个也没扔出去,在心里排山倒海的骂语,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男子的目光过于凌厉,似剑似刃,那随意的一撇,竟让人不寒而栗,倒退三步,完全忘了这人已沦为阶下囚。
陈甯一遍遍地看着那个视频,咬着唇,忍受肝胆俱裂之痛,蒙尘之心不断颤抖。
外面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她打了把伞,下了楼,开车来到郊外的坟场里。
一个个冰冷的石碑贴着照片,在雨雾中安静地竖着,像在支棱着耳朵倾听着世间的纷纷扰扰。
陈甯抱着白百合,踩着有些积水的阶梯,缓缓地往上。
她来到一个没有字迹,没有照片的石碑前,俯身将百合搁在墓前,伸出手将从石碑罅隙间冒出的野草拔了去。
陈甯将雨伞搁在墓碑的上面,用一块沉重的石头压着手把,然后拂了拂过膝的大衣,坐在湿润的石头,眺望灰蒙蒙的远方,那是雨帘下斑驳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