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甯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自己像个外人一样不理会合适吗。而且,如果再让他们自由探讨下去,会不会到天亮都刹不住车,说不定到时还会聊到外孙子女的问题呢。
想到这,陈甯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了,就好像自己下一秒要被钉上十字架等待裁判般,于是她把一只长腿缓缓地搁在床沿上,侧身奶声奶气地说道:“艾薇妈妈,我好困啊,你能陪我睡觉吗。”
她一边说着话,还打着哈欠拍拍嘴巴,一边撩开被子斜躺着进去。
这声音与动作,真令人心悸,莫幽的心一下柔软了下来。
艾薇妈妈连忙应到:“好好好,我先把这讨人嫌的两人赶出去。”
“走走走,大半夜的,说什么都是梦话,各回各地,散了散了……”
艾薇嫌弃地赶着他俩,跟赶苍蝇般把他们赶了出去。
很快陈甯就听到防盗门啷当的声音,她被禁锢的细胞终于活络起来,浑身也自在多了。
她生怕艾薇妈妈回来跟她来个深夜交心,她可不想没下地狱就被逼走一段没有尽头的奈何桥,太煎熬了,所以赶紧闭上眼睛假寐,同时“鼾声如雷”。
……
不知道是父母带给了陈甯好运,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在其中起了关键的作用,这段时间陈甯过上了安闲自在的日子。
就像久困笼子的鸟儿,忽然被放飞了,飞回蓝天白云下。
但她明白,有一根隐形的线拴着她,她永远飞不远。
思虑着,自己该带着父母去散散心,于是带二老拜访杜欣梅的父母。
天气似乎随了大家的愿,没有阴霾,没有凛冽的狂风,似乎大家都商量好般,今天一致休憩,让道给太阳。
天空一片湛蓝,即不似春日缠绵缥缈,也不似夏日暴风雨前夕的云彩叆叇,当然也不如秋日绚丽多彩。这时的阳光虽有些懒散软棉,但阳光还是散满了大地,微微的金黄色,不带灼人的热度,只是有些许温度,像三十度的水温,更像兔子身上带着体温的软毛,让人贪恋的抚摸着。
似乎是为了争得这冬季里可以忽略不计的温暖,大家都争相出门,这不,陈甯一家与欧阳家三口子刚好在门口撞见了。
欧阳铭的父亲欧阳奕绷着脸,身姿高大挺拔,乌黑的头发一致往后梳着,油光不沾一丝灰尘,恐怕夏日的苍蝇飞来到他头发上,也会滑上俩摔,站不稳的。
他身上簇新挺拓的中山装,好似刚刚熨过一般,没有一丝褶皱。
欧阳奕的后面是她的妻子,柯晴,她倒是显得小巧,身板小,脸蛋巴掌大,身高一米六左右,脚上是一双红色的细跟高跟鞋。她中长的头发编成了麻花辫,在发尾下扎了个如兔子尾巴般短小的发髻。
她长着一双可爱的鹿眼,还有一对时隐时现的小酒窝。即使快要半百了,看上去也像个不满三十的女子。似乎时光太偏爱这张脸,不忍心在它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打扮素净的柯晴,倒是满脸笑意,显得亲切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