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骑着自行车极速旋转,往前飞去。
“唉……孩子……”吕天泽拍了拍他肩膀,送了个“默哀”的表情后也扬长而去。
“走走走!”小苗催促着亚芽,亚芽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童年,摇了摇头。
陈甯把车子挪到童年旁边,小声嘀咕道:“我这朋友,外号'疯婆子',见到夹棒的就会变得疯魔,不管是还没长牙的,还是掉光牙齿的,她一个没放过。不过,也就逞口舌之快罢了,遇到真有点色心有色胆的,一骨碌就跑没影了。你也就被俺老妹迷晕了头,要不也不至于入瓮。”
“哦……你们城里人真会玩!”童年对天长叹。
六人到了河边一块平整的草地上,从背包里拿出垫子,吃食。小苗清风摆柳地坐下,其他人一个屁墩儿砸在垫子上。
绿油油地草地散发着生命的气息与泥土的芬芳,旁边的垂柳如一个婀娜多姿的美女,散着如瀑般的长发,垂头洗着,一下一下地在水面拂动。
平静的河水被阳光铺了一层金光,波光粼粼,偶尔有鱼儿跳出水面戏水,搅动了一池的宁静。
“要是有个烧烤架就好了,再弄点肉过来。”杜欣梅撕了一包番茄味的薯片,把魔爪伸进去,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
“有的,应该到了。”
童年正说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扛着长方形的纸盒过来了,他来到童年跟前,话也不说,蹲下身子闷头就开始搭架子。
“大哥,你太给力了?”
“大哥,这是新的,不会你家卖这个的吧?”
“帅哥,你怎么不说话啊?是被我的美貌惊到吗?”
……
杜欣梅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帅哥”,可那个黑脸汉子直到离开,硬是没开一句腔,瞅都没瞅她一眼。她忽然指天骂地:“反了反了,我这魅力值从城市到农村是直线下降,难道你们农村男子属于唐朝审美,喜欢胖乳肥臀的?哦no,世界颠覆了我的审美观,我要多吃点,长胖再长胖,话说肉嘟嘟的,摸起来也怪舒服。”
忽然几只黑色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过,嘎嘎嘎地叫唤着,旋即一阵风突兀的吹过,杜欣梅冷不丁摩挲一下胳膊,诧异地顾目四环,却发现周围人生火的生火,调味道的调味道,戏水的戏水。没有一个人在搭理她的。
“啊……”杜欣梅拼命摇晃着脑袋发出尖锐撕裂声,周围人浑身一顿,又继续忙活起来了,她终于放弃“垂死挣扎”,耸拉着脑袋吧唧吧唧啃着东西。
陈甯调好了烧烤的调料后,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便一个人到百米外的菜地里摘菜。
夏天的菜园总是不留余地地表现着它的热情,到处绿得发光的菜地里,除了中间挤出几朵花以外,就没有其他色彩了。
陈甯总觉得夏天用力过猛了,毫不吝啬地发挥着生命的力度,所以很快就会挥发殆尽,迎来碧云天,黄花地的局面。
就像一个演员,如果在进入角色时,感情太投入,就失了角色本身的意味。如果感情太单调,又会被诟病一看就是假的。
演戏与编剧是相通的,一半感情一半专业,否则过犹不及。
这夏天就是抓瞎了,所以它没有余力去维持这份太过热烈的生命力。所以很快迎来秋天的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