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亲自救下了童心,还阴寒地剜着她说:“你,不该触犯我底线。咱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后来她明白了,童心是陈甯的生母,他肯定是不忍心。
呵呵,又是陈甯。原来,陈甯就是他底线?他到底有没有忘记她。
但再多的怨恨也没能驱除内心的悲凉,她在家里夜夜泡在酒精了,任凭自己心中的悲凉泛滥下去。
在爱情的世界里,兵败如山倒,二十几年来都高高在上的女人,此时真的烂成了泥。
是啊,从小到大,只有其他男人对她舔狗,哪有她追着别人屁股后面的。这好不容易破例一会,却碎了她所有的自尊心。
她颓败靠在墙壁上,暖灰色的窗帘垂了下来将她的半个身子盖住。
白杨的脸已经好几天没有没有洗,上面满满的泪痕,大波浪的发丝黏着脸上粘稠的泪痕上,眼皮沉沉往下压着,而且眼袋黑漆肿大,这已完全看不出女神的影子。
她从旁边的酒堆里抓来一瓶,直接送到嘴边,将瓶盖咬掉,咕噜咕噜往肚子逛着。
可是,或许是肚子真的装不下了,酒还没喝到一半,就开始呕吐起来。感觉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
“杨杨,不要喝了!别喝了!就这个负心的男人,值得吗?”
杨语奔了过来,恨铁不成钢地抢过那剩下的半瓶啤酒。
“走开,你让我喝,让我喝,没了莫幽,我还怎么活。”白杨刚说完,使劲抢着瓶子。
杨语抢着抢着,担心自己女儿抢累了,猛然松手,白杨由于惯性直接摔倒在地上。瓶子也摔在地上碎了。
白杨使劲拍着地板:“滚,你滚,我不需要你管。你让我喝,喝死一了百了。”
白杨哭着哭着,眼泪在脸颊上像两条滚烫的河。手也不停拍打着地板,手里被碎玻璃扎得红光点点。
“别打了,别打了,杨杨,我帮你。你放心,我一定让莫幽过来见你。”
杨语紧紧搂着白杨,心一阵阵的疼。去找莫幽,虽然违心,但也没有办法。
相对于女儿的悲伤,不管是理智、道德亦或是伦理,一切都可以暂时搁置。母亲的心,向着孩子的那一面,是软的。在孩子这件事上,母亲的尊严总是乖乖让步。
所以,当杨语出现在莫幽的居住地时,她是跪着的。她将一个母亲所有的尊严碾碎跪在莫幽的别墅外面。
那是一个平常的下午,天空翻滚着厚重的乌云,雷神好像躲在一个大罐头里实实压着天空,闷闷的,轰隆隆地响着。
闪电时不时决绝地撕裂层层压下来的云帛,像恶魔亮出的武器,照亮黑漆漆的天空,
树上聒噪的知了争相吵闹着,风儿也悄然等待着时机,准备掀起人间的地狱。
闷,真的很闷,没有多少人知道,杨语,一个中年妇女,为了孩子到底能豁出去多少。
忽然,豆大的雨点儿噼里啪啦砸向地面,稀疏而无规则。紧接着,越来越密集,就像商场上的抢购,一开始人们好于面子,觉得抢购让自己掉价,可稀稀拉拉跑来几个后,就会跟来一堆,最后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你挤我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