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琴满脸狰狞,可话还没说完,她的脖子就被一只如钳子般的手扼住:“你再说,你再说……”
话一下就被打断了,杨琴的气息原本像源源不断的溪流,可是,突然中间砸下一棵巨大的树干上,将大部分的水都截住了,有的甚至往回流了一点。
“你,你……活该,活该!有本事你就掐死我!”
“你还别激我,真以为我不敢吗。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这么多年你也是活够了。”
说着,丁博东嘴巴、鼻子、眼睛、眉毛都挤成一团,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将他的理智一点点燃尽。
可是,他突然就放手了,将她重重一推,推至了床沿上。杨琴的腰“乓”的一声撞在了坚硬的床沿上,从背部瞬间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我的妻子,我的女儿,皆因为你贪得无厌的行为,命运改变。听说,我女儿受过很多的苦,常人都无法想象,这些不是你死了就能还回去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儿子,你努力了大半辈子的东西一点点在眼前消失。”
“那也是你儿子啊!虽然不是亲身的,至少他也叫了你那么多年的'爸爸',难道你忍心吗?”
杨琴拼命地摇头。
不要这样。如果说没有孩子之前,她一切的筹划都是为了自己,可是有了孩子后,她就一直在为他铺路。
丁博东可以对她无情,但至少念着这么多年的“父子情”放过孩子。
“放过他。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可惜,他错过了。你可知道,他想把我毒死亡!”
那天,他故意透露出消息给杨琴的线人,说自己第二天约了一个故人,他会告诉当年所有的真相。
线人本想将这消息透露给杨琴,可杨琴那里看管得太严,他只能把这个信息告知丁世达,丁世达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离开了母亲,他完全没了主心骨。
他不记得母亲教他的,遇事要冷静,只记得母亲教过他无毒无丈夫,富贵险中求。于是在佣人为老爷子准备睡前鲜奶时,他支开佣人,放入了无色无味的毒药。
当他在监控里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竟然不念一点旧情,毫不犹豫地地将药粉倒进去,他对这母子俩的情谊消失殆尽。
但心终归还是会痛。
丁博东脸上的表情巨细无遗地收进了杨琴眼里,她像火中取栗一般迅速从恐惧中快速拣出一个判断,这事不可以发生,发生了也不能承受。
“不可能,他怎么会……你肯定搞错了!”
“搞错了?呵呵……那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是我亲眼所见,他将一种无色无味,拥有剧毒的毒药倒入我睡前牛奶里。”
“不可能!不可能,他没那个心,也没那个胆。肯定是有人威胁他的,他胆子小,或者是有人拿我命威胁他。你是知道的,他很依赖我。”
杨琴虽然这么说着,脑海里却浮起那一幕幕,自己的儿子每每说到丁博东时,他总会龇牙咧嘴说:“实在不行,我们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弄死,这样,咱们就能一劳永逸了。这天下就是咱们的了。”
她为此呵斥过丁世达,警告他别胡来,想不到……
杨琴试图把身体里那些蜷伏的疲倦和恐惧一点一点熨平,否则,她真的不能让冷静去圆了这个事?
“呵呵,你不用在那里想着怎么去把这事情圆过去。你的本领都是我教你的,你动动头发走知道你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