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来你深有体会啊……”
“你笑啊,继续笑啊,看你能笑多久,最好多吸几口空气,否则到了阴间就没这待遇了。”
童心的话彻底激怒乔丽娜。她从包里拿出了一把麻醉枪,对着她准备扣动了扳机。
还是老情人好啊,能为她准备这么个好东西,只要她手指轻轻一动,前面自鸣得意的女人就会倒下,她就任由自己宰割。
到时去他妈的男人,去他妈的莫幽,去他妈过去,她撂着皮包拍拍屁股走人,谁能找得到她?
可是,为什么面前的女人依然风淡云轻呢。
童心唇角微微一笑,对着乔丽娜挤了挤眼:“不着急,你看看储物间的门。”
这时,“咯吱”一声响,一个周身上下散发着着冰冷的人走了出来,发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在侧面腾出了一片阴影,就好像一把锋利的斧头,将一张立体冰冻的脸凿成两半,一半亮得发白,一半阴得出血,却也凹凸有致。
乔丽娜看到了,她好像一下掉进了冰窖,浑身僵硬,心中有一种深宵旷野独行者的恐怯。
她突然笑了,她笑得无声无息,笑容微微抽搐着,像一只无声挣扎的虫子。
她感觉自己在沙漠里走了许久许久,风好大,沙子迷住了眼睛,她睁不开,看不见,迷路了。怎么办,她好无助,好无奈,好像所有人都在嘲笑她。
发疯的母亲,殴打她的父亲,对她始乱终弃的初恋,还有追在她身后不绝于耳的嘲笑声,她拼命地逃跑,发疯的奔跑,可是兜兜装转,她又折回到原地。
曾经她也是有一套坚不可摧的道德标准,她用这套标准细致入微地衡量每个人,可是怎么的,自己不但丢了它,还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她就像打了半身麻醉的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由于一半麻醉的作用,她的大脑似乎被挤压得更加清醒,她撑大了眼眶,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医生拿着铮亮的手术刀,一点点割开她的肚皮,然后翻开,露出了里面的五脏六腑,又眼睁睁地看着那血淋淋的手把这五脏六腑掏出来。
她就像一个观摩手术表演的实习医生,唯一不同的是,她被清晰的恐惧所挤兑着。
那个冷然立着的人好像长出了獠牙,他就这样盯着她,终于,在张开了血盆大口,目标是它裸露在外的内脏。
“你,想,怎,么,死?”
莫幽不带一丝情感地说着,一字一顿,一刀一刀砍在她的身上。
乔丽娜的脸就像长期浸泡在酒里的标本,苍白、死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