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对了,你是怎么治好你母亲的?”丁博东突然想到什么,扬起头看着陈甯。他不明白,童心时好时坏那么久了,怎么突然就完全好了呢。
“啊,”陈甯一愣,旋即明白他问的母亲指的是谁,“哦,很简单啊,她的病根在那场火,我是将她带回了那个场景中。”
“什么!?”
丁博东惊惧地盯着陈甯,脸上的肌肉不规则地抽噎着。
“嗯,我制造了同样一场大火,同样有孩子哇哇大哭,同样有人扭曲地大笑。只是当她走进那间烧的黑漆漆都屋子时,看到的不是一具烧焦的小尸体,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那里。”
陈甯一边徒手摘掉那些多余的叶子,一边头也不抬地说着,就好像在聊邻居家的八卦一样漫不经心。
“那个人就是你,一个酷似童心的你。你不怕她病情加重,再也无法从那个记忆的黑洞里走不出来?你就那么确定你能成功。”
丁博东看着她凉薄的表情,心里极其的不舒服,又有一点点的心疼。
这时陈甯抬起头,瞟了一眼丁博东,随即又垂下眼睑,淡淡地说:“不,我没有把握,只是试一试。因为……”
“没有把握你还敢试,她是你母亲!给你生命的母亲!”
丁博东霍然起身,凸着眼珠子剜着陈甯,不敢置信她竟然拿亲生母亲的命拿去赌。
陈甯奇怪地看着丁博东一突一突的胸口,不懂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她做错什么了吗?
“童心的病是心结,只有把心结打开了才能好起来。而且那件事就是一个化脓的伤疤,唯有揭开剜出有毒的浓,她才会彻底好起来。当然,这个过程会比较痛。”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贯是她生存作风。一路走来,多少次,她都是用命去赌那么一点缥缈的希望才能活到现在。而且,童心最坏的结果不过还是疯疯癫癫罢了。
“你说得倒轻松,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你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去赌,就像拿着一百块钱去赌场一样,毫无份量。如果是你的养父,你敢说,你也能迈出这一步?说不好听了,不过是你怪她没养你,没有感情,才会这样。”
至始至终,陈甯在处理童心的事情上总是不痛不痒,就像让童心去套乔丽娜的话一样,她就不怕童心有个意外?万一乔丽娜疯狂似的逮谁咬谁怎么办?毕竟童心病情刚刚有好转,就得再次面对那些痛苦的记忆。
听了丁博东的话,陈甯面露愠色,赌气说道:“当然,如果同样的情况,换成我的养父母,我肯定不会冒险。因为不管他们是癜是狂,我都会照顾他们。可是为什么我能这样对童心呢,因为没有感情。我至始至终就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去观望去筹谋。”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