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着躺了半宿,被单上蔓延来旁边人的体温,他睡不着,思来想去。越想越后悔,越想越觉得自己临睡前那个告白逊毙了,地点不对,时间也选的不好,最重要的是,两手空空!
这么一想,人家凭啥理他啊?于是大早上爬起来,就精力旺盛地跑去摘了一束花……
说不定此时边城抱着他亲手摘的花,就十分感动,说不定还会立刻答应以身相许。
边城低头看了眼那束花,想起刚刚去后勤处问的话,第一反应是:“你去了城西的玫瑰园?”
那个和白渊一起回来的人正抱着火红的玫瑰从他们身边走过,白渊有些茫然,似乎没听明白他想问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是我亲手摘的。”
也不知道他认不认识那个人,边城继续问,“那你有看到公会的人——那个后勤组的季凉吗?我有事找他。”他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任何惊喜,似乎还带着些严肃。
哨兵的五感极好,那个路过的和白渊一块儿回来的人脚下拐了个弯,倒退回来,一脸疑惑地低头,浑厚的男音:“你找我有事?”这人生的高大壮实,身材魁梧,剃着板寸,此时却小心地护着怀里那捧柔软的红玫瑰。
边城想抬手,却发现手上没空位。他飞快地把那小家伙一把塞到白渊怀里,没空理会兀自失落的人。只空出一只手,用食指中指抬了下墨镜,自我介绍,“我是梁婷婷以前的老师,公会新来的向导边城。”
季凉呆呆地,还有点不明所以:“哦,老师好?”
两人互相捧着玫瑰照面的情况怎么看怎么怪异,边城改成一只手自然垂下,倒拎着花束,“你这两天有和梁婷婷见过面吗?”
季凉被他这么严肃地看着,尤其这人穿的一本正经,连衬衫都严严实实扣着所有扣子。他挠了挠头,居然破天荒有了种小时候被教导主任抓早恋的诡异感觉,也不知怎么想的,一出口就是:“婷婷成年了的……”
白渊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继而毫不留情,“你心虚个什么呢,谁管你们成不成年。”
“梁婷婷前天离家后音讯全无,你这两天有没有见过她。”边城蹙眉道,看季凉这模样,他还真担心人是出了什么事。
好歹是自己教过的学生。
“没有,她、她怎么会失踪?”季凉着急道,摁着手腕上的联络器,“明明我们还约了下午三点,公会门口见。怎么会联络不上?”他急急地向人拨通电话,却是一声又一声的忙音。
忙音……他这几天因为忙别的事,除了给她发了几条信息也没有打过电话,只想着可能是耍小性子了生气了才不理他,这丫头娇气的很,往常也不是没有过的事。他还想着去摘点花来哄人。
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可能出了什么事。
“你们什么时候约的?”边城按下他不停地挂断、再不停拨出去的颤抖的手,冷静道。
“上一次约会时,”季凉背后一凉,“好像是几天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