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轻的几不可闻,边城什么时候说过这么直白的话了?白渊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想要去拉他,却忘了自己手被捆住,急的晃得手铐哗啦哗啦响,“什么?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白渊不吭声,脑袋转了个方向,哼了一声,抱的更紧了。
“什么熟人啊?让你都不接我的通话。”白渊吃味道,忽然又回过神,“你记忆恢复了?还记得熟人?”他一下子伸手抓住了边城的左手腕,力道不小。边城低头,试图挣脱了一下,没挣开。
他推开病房门,毫不意外看到白渊坐在那里,背对着他,一副生气的模样。边城想了想,把门合上,轻手轻脚走过去,从后边拍了拍哨兵的肩膀,“你回来了?辛苦了。”
“嗯?”
“去看了下哥。”
白渊含含糊糊应了几声,讨好似的先解了边城手腕的,刚打算来给自己解开,手上的钥匙被抢走了,他也不敢问,眨眼装无辜单纯地看着边城,黏糊糊地又叫了一声哥。
边城不慌不忙地用从哨兵口袋里找出来的玩意,先蒙住了哨兵的眼睛,然后又把他另一只手也给拷了。白渊不安地挣了一下,晃得铁制床架哗啦啦响。以哨兵的力道,拆家都不是问题,何况拆两个铁圈,但边城警告他:“弄坏了就别想我理你。”
“你……搞这个做什么?”边城狐疑道。白渊撇开脸,刚刚的乖巧可爱面具终于裂了个缝,哨兵在他头顶不耐地咋舌,好像原本这玩意是不打算让他知道一般。
刚惹了事的哨兵不敢动,他耳边听得向导在那里窸窸窣窣忙活了一会儿,然后就没有声响了。他仔细用他敏锐的听觉去感知,却明明白白感觉到向导的气息离得很近,但就是没有声音。“哥?你干什么?”
向导的示弱简直比这世界上任何一种攻击都要厉害,白渊心乱如麻,即将分崩离析的理智告诉他不行。感情却在疯狂蹦跶叫嚣:答应他!答应他!他要什么都给他!
“真的不行吗?嗯?”边城黏黏糊糊亲他唇角,特意压低的声音就在耳边,又软又苏,撩动着心脏,“我想好好看看你。”
白渊追问道,“说话!”
边城不说话,伸手捏住他那根棒棒糖的棍尖,咀嚼糖块的声音在咫尺间响起。边城轻轻往外一扯,抽出一根干净的糖果纸棍,随手扔进柜边的垃圾桶里。“先把我手上的解了。”
哨兵话语刚落,边城从他口袋里掏出一捧细长的链子,铁链在房内的白光灯下闪着细碎的光,白渊往下一看,脸就黑了。随着向导的动作,那细链子越拉越长,最后终点的两个铐子从口袋里被拽出来,落在两人叠的大腿上。
白渊勉强从边城那里挣脱回几分理智,他侧开脸拒绝,“不,不需要。”
白渊单手掀开他墨镜,黏糊糊的亲了他唇一口,连忙道,“哥,哥,我回来路上经过一家店,觉得有意思就买几样来和你玩的,你别气。”
被黑布蒙上的眼睛前一片黑暗,白渊正沉溺在爱人的温柔里迷了神,微肿的红唇张开轻轻喘息着。彼此额间相触,十指交杂。边城咬着他耳尖轻轻磨着,“我能进你精神海吗?我想知道你所有的过往,想知道我们曾经的事,也想好好看看你。”
清脆的开合声后,一副冰凉的手铐落在两人手腕间,哨兵坐在他腿上拥着他,双手圈着他脖颈,下巴落在他额上,恼道,“看你还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