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年轻斯文的男人。
他戴着墨镜,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上班族会穿的休闲衣物,却拄着导盲棍,在夜晚小区内的人行石板路上缓慢走着。虽然把棍子往前点路的动作明显生疏到并不熟悉,但姿态轻松,似乎并不担忧撞上或者绊到什么。
他走了一会儿,旁边漆黑的草丛里发出几声汪汪叫的奶狗声,像是哪家不负责任的狗妈妈随处生了娃就跑了。边城侧了下脸,想到什么,勾了下唇,很快又抿了抿,顺着那声音而去。
导盲棍戳进草丛里试探。
软绵绵的草地里什么都没有。他钻进去,身上被挂上无数细散的小叶子。还没等他去找那只被遗弃的奶狗,黑暗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明显不是宠物能弄出来的动静。然后一阵腾空感,鞋底离了地面,棍子摔在了地方。
一个人背对着来的路,把盲人拦腰扛了起来。
“你是谁?放我下来!你……唔唔唔?!”
嘴里被塞上一团布,连带着手脚被捆住,本就行动不便的可怜盲人还没挣扎上几回,就被人迅速带离了本就没多少行人的小路。
房门被脚跟哐的一声踹上。
边城还在摸索着怎么结手上的绳。一阵坠落感后,背部砸在柔软的床铺上。一只手伸过来,拿掉他嘴里的布,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十足的调侃和恶趣味,“你叫啊,叫破喉咙都没人救你。”
噗!
边城差点被他一句话弄得笑场,不得已侧过头,掩饰性的咳了几声清清喉咙,接着道,“你有病吧你……这是犯法的,小心违法囚禁关你吃牢饭。”
人体的温度凑近了,笼罩在他身上,那人伸手拽着两边衬衫领子使劲一拉,布料紧绷的声音过后,四散的扣子落下的清脆声在黑暗里分外明显。秋夜的风吹进房内,皮肤上都被吹起了一片小疙瘩,边城条件反射地拽住上衣的布料。
黑暗里听得一声哼笑,那人满不在乎道,“爷怕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个神经病,变态,你……”
一只手伸过来拽他裤子,拽了半天没弄下来。边城好心提醒:“扣子没解。”
于是那人的动作停了下来,继而恼羞成怒一下子把他肩膀按回被窝里,恶声恶气:“知道了!你继续骂啊!”
如果不是白渊极力要求他不能用精神力作弊,这时候边城是真的很想看看这家伙的模样,他又来回念了几句,“变态,神经病,变态……”
白渊停下了动作,转而烦躁道,“我给你的台词你没背完吗?!来回就这两句,一点都不爽。”就算看不见,声音里的焦躁已经显露无疑。
边城干脆直起身,抬手勾着他脖颈,鼻尖相触,他估摸着位置,笑眯眯地凑上去亲了亲哨兵的唇瓣,心里吃了蜜似的,“不行,你太可爱了,我狠不下心骂你。”
“我一个大老爷们,你说我可爱?!”白渊不可置信。边城还没来得及解释,又被急哄哄地按了回去,本就没打算反抗的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床板发出咯吱的响声。
他听见白渊恼道,“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恶人。”然后大恶人除了衣物干脆利落地骑了上来,吓得边城立刻起来托住他腰,“等会!别伤着自己!”
白渊得意洋洋地哼出一个音,问他,“还觉得我可爱不?”他动了几下,又觉得腰酸,连话音都不自觉软了下来。
怎么才能让他知道,可爱不只是外貌的形容词,一个人觉得另一个人特别好,那么怎么样都是可爱的。边城无奈地抱着怀里热烘烘的家伙,帮他调整着方向,哄道,“嗯,更可爱了。所以我现在能用精神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