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一离开,徐怀砚就坐在喷泉旁边往里面扔石子,偶尔还能打出两个水漂。石子扔完了就开始拔旁边的草扔,连叶带泥,很快把一小块儿的清澈干净的水弄得浑浊不堪。
来来往往的佣人路过,都很有自觉地没有往他的方向瞥一眼,徐怀砚磨磨蹭蹭了快半个小时,就是不肯进去。
直到一个西装革履穿着笔挺的男人站到他旁边,冷漠的面容徐怀砚有三分相似。
“回来了为什么不进去,爸在等你。”
徐怀砚头也不抬,随手就把旁边一簇长势喜人的小花枝齐齐掰断:“慌什么,我人都在这儿了,又不会跑掉,早看晚看都一样。”
那是徐怀安平时最喜欢的小叶茉莉,眼看着它们就这么命丧于徐怀砚手里,徐怀安愣是眼睛也不眨一下,平静得仿佛没有看见。
这也是徐怀砚最讨厌他的地方,这个人没有感情,就像个只会用工作来讨好徐健行的机器,没有情绪,也没有人心。
呵,安月婉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小砚,别任性。”
“谁任性了?”徐怀砚忽地站起来,自认为凶狠的目光在对上徐怀安平静无波的眼神时,还是显得太过稚嫩。
“你们都不想看见我,行呗,我搬出去就是,不挡你们眼睛,现在又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我回来是几个意思?故意给我添堵,怎么,觉得很好玩儿?”
“没有人不想看见你,我也是,母亲也是。”
徐怀砚皮笑肉不笑:“讲清楚,是你母亲,我母亲在北山墓地地躺着呢,被你们母子活活气进去的,如果你忘记了,我可以随时提醒你。”
带着泥土的草根被不客气地掷上徐怀安外套,然后砸在擦得纤尘不染的鞋面上,徐怀砚狠狠瞪了徐怀安一眼,转身往里走。
徐怀安没有生气,或者说他从来不会生徐怀砚的气,无论他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毕竟他欠了他太多,这是事实。
“父亲前几天就不舒服,胃部生了肿瘤,并且有癌变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