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题本来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徐怀砚脸皮再厚也没办法说出“那今晚就别做了留着明天做吧”这种不要脸的话,慢吞吞咽下嘴里的肉:“那个,行啊,做什么,你给我看看?”
谢疏已经把所有需要的资料都收集好了,徐怀砚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拉个表格,把东西大概分类整理一下就行。但是因为之前的工作一直是谢疏一个人在做,徐怀砚完全没有接触过,现在忽然让他半路接个手,熟悉前面的资料就成了最大的工程,也最耗时间。
徐怀砚已经答应下来了,在知道事情比想象的更复杂后,也没有反悔的意思,硬着头皮边吃烧烤边看谢疏发给他的一大堆资料。
开始还能精神奕奕,到后面越看头越晕,做完一个表格之后已经是后半夜,整个人都开始陷入精神恍惚的境界,一个不小心眼皮就要合上。
“可以明天再做吗?我做,我明天晚上继续,行不行?”徐怀砚困得不行,下巴趴在桌面上,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台灯打下的阴影落在眼下,一个哈欠就把眼睛憋得湿漉漉的。谢疏看着他眼下的小痣,悄悄弯了眼角。
行吗?
当然不行。
他气还没消,这是惩罚,得严肃对待,撒娇也不可以。
“明晚还有新的其他的问题要解决,这样托着会打乱节奏,期末可能就交不上课题了。”谢疏在徐怀砚抬眼看过来时,适时露出一抹苦笑,捏了捏鼻梁:“算了,你要是实在困就睡吧,我继续把他做完。”
小白兔心软得很,大灰狼看准这个,装可怜装得一点不含糊。
徐怀砚抿了抿嘴,撑着胳膊坐直:“我还可以再战五百年!”
烧烤吃到后面已经凉掉了,好在所剩无几,徐怀砚打包用垃圾袋装起来放在门口,又跑去洗漱间泼了自己一把冷水脸才觉得好一些,可是这种提神方面并不保久,才不到半个小时,瞌睡虫又爬上头。
两点多快三点了,徐怀砚实在撑不住了,头枕在臂弯哼哼两声,眼睛挣扎几次终于闭上,抓着鼠标的手无意识滑下去,谢疏伸手接住握在掌心,他的指尖泛着微微的凉意,应该是刚刚去碰冷水时弄的。
在冰冷的指腹轻轻摩挲两下,将五指从他的指缝里轻巧挤进去,十指相扣,掌心贴着他的,谢疏的心跳几不可查地加快了一些。
“怎么这么笨,别人靠近你也不知道躲,还主动凑上去,不知道我会生气吗?”
徐怀砚已经睡熟了,呼吸轻轻浅浅的,乖巧得不行。
谢疏摸摸他柔软的发顶,再往下捏住他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徐怀砚无意识蹭了蹭,谢疏低下头在他眼睑落下一个轻若鸿毛的吻,然后在他最喜欢的红色小痣上摩挲。
“总喜欢骗别人,自己怎么又这么好骗,该夸你聪明还是骂你傻?”
额头轻轻贴上他的,两个人距离很近,鼻尖相触,可以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
谢疏在他微微扬起的唇角落下一个轻吻,抬头将徐怀砚辛苦了大半夜做的那个表格保存下来,又关掉电脑收拾好桌面,从头到尾都是用空余的左手在做,右手牵着徐怀砚舍不得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