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轰隆作响,陈说:“那天跟你提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霓雨盯着变魔术一般膨胀的棉花糖,“我不加入任何佣兵团。”
“为什么呢?”陈说:“我来猜猜……是还抱着回到003基地的愿望吗?可是你的军衔已经被剥夺了啊。”
霓雨瞳孔登时变成冷色,唇线悄然一抿。
“来到我们这儿的,大多是亡命之徒。”陈耸了耸肩,笑道:“比起回到海边的首都,加入反叛军还现实一些。你是寄生人,寄生人反叛军你总该知道吧?”
这时,棉花糖做好了,霓雨接过,毫不犹豫地离开,又听陈在身后说:“对了,你看今天的新闻了吗?”
新闻?
霓雨很少看新闻,这一点倒是与手术前保持一致。
军人分两种类型,一种为战争而生,一种为权谋而生。他显然属于前者,新闻里那些虚虚实实的东西,他不爱听。
棉花糖仍旧很好吃,是草莓和香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他的心情因此好了一些,决定再去佣兵管理处找活干。
这次必须要接个任务,不然就真的没钱了。
和往常一样,佣兵管理处外面的空坝上聚集着许多人,他们一面等待为生意豁出性命,一面用污言秽语交换着各自的情报。
这阵子,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霓雨。
——那个“炽鹰”的精英。
——那个从首都来的寄生人。
——那个被统治阶级抛弃的可怜虫。
霓雨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的目光,但走近之后才发现,今日他们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异样的兴奋。
干燥的风将他们的讨论吹到他耳边,他才明白陈说的新闻指的是什么。
昨天晚上,军方发布了一则消息,少将沉驰与“天尾”基地权贵之子路易完成结婚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