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2)

霍然间想到了什么,严肃开口:“要不你还是把围巾先拿下来吧,火锅气味重,粘到围巾上就不好处理了。”

这话挺有道理的,苏映“嗯”了声,默默取下,抬起头时猝不及防地与闺蜜对上视线,不自在地跟着垂下眼:“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我下巴黏东西了?”

“要不……”于小琪指了指对面的镜子,示意她过去照照,“你还是把围巾重新戴起来吧。”

苏映拿着围巾一头雾水走到镜子前。

下一秒,姑娘傻眼了。

屈指一算,从周四到现在也过了三四天,脖子上的印记浅了些许,的确没有之前那么明显,可就是这若隐若现的痕迹,在暖色的灯光下才更显暧昧。

于小琪忍不住“啧啧”两声,见苏映黑了脸,立刻识趣闭嘴,缓了几秒道:“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记得。”

“嗯,你最好什么也不要记得,不然……”苏映恨恨地思索着,总算是想出威胁的话,“不然以后的话,无论首映礼还是签名我都不会帮你了。”

于小琪怂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

下午,她们在彩虹之家参加志愿活动。

苏映进门不久后,收到了一条来自银行的短信,认真看了看信息里的内容,才确定是吴静宇工作室转给她的赔偿金。

她知道金额应该不会少,可看到银行卡里的具体数额后,还是愣了一下。虽然易珩川和沈泽延都说这笔钱是她应得的,但好像拿在手上怎样都无法心安理得。一番深思熟虑后,还是打算按原计划把这笔钱捐给彩虹之家。

圣诞新年将近,三五个志愿者围坐在圆桌前,给彩虹之家里的小朋友写节日贺卡。

虽然他们现在大多还不识字。不过苏映觉得,看不懂贺卡上的祝福语也无妨,志愿者做这些也只是想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事。

苏映在桌前一笔一画地写下“平安喜乐”四字。彩色记号笔的油墨有些多,涔在铜版纸上闪着光。

她顿了顿,将贺卡摊开,找了个空位晾着。

风叶上下摆动间,贺卡被暖风吹到地上。

“你的贺卡掉地上了。”邻座的男青年俯下身,绅士地替她拾起贴在瓷砖上的贺卡。

苏映抬起头应了声“谢谢”,这才注意到坐在自己身旁的那位居然是林莫安,“好巧呀,你带着鸭舌帽,我差点都没认出你。”

“这样吗,我还以为你是故意不理我的……”林莫安玩笑着,把东西递了过去,目光微微下移,扫到字迹的那一瞬,手顿在空中。

苏映正要去接,可林莫安又不松开,便有些尴尬,堪堪岔开话题:“我还以为你会很忙呢,没想到又在这里看到你。”

林莫安回过神,捏紧的指尖赶紧松开,良响才回话:“我明年的档期很满,之后空余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所以趁还有空就多来看看。”

“这应该是好事吧。”苏映对演艺圈的事不算清楚,但在她的理解中忙和火相关联,是有胜无的。

林莫安平平“嗯”了声,嗓音有些哑:“你以前是不是有在其它的公益活动里写过贺卡?”

苏映点头:“嗯,中学的时候学校有个叫‘手牵手’的活动,那时网络通讯也不是很发达,我就写了很多信和贺卡……诶,你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特别熟练。”林莫安垂着眼,打量着贺卡上的字迹,眸色又沉了些,停顿片刻,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想到后来的事,苏映便有些气得愤愤:“本来我和他们大家都保持着笔友关系,结果后来是我哥插了一脚,具体说来挺复杂的……简单的讲就是他觉得我和笔友交往过密。”

“他们?我记得这活动是一对一。”有人插话。

“对问题就在这,我和小琪都以为捐书捐钱就了事了,所以想着能多帮一个是一个,后来在我们看到宣传板写着‘我是你的专属笔友’时,特别心虚。’”

另一个人问:“是信太多回不过来了?”

“回得过来,”苏映答:“每天写一封,周末还能休息呢。只不过半年后,被我哥发现了,他很严肃的告诉我,同时与多个男生做专属笔友是会上社会新闻的。”

众人哈哈大笑,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但这一瞬,困扰了林莫安多年的问题迎刃而解。

他知道,也永远记得,那年大雪封山,万里孤寂。他收到了来自南城的礼物与信件,而那位笔友在无意间得知了他的家庭情况后,资助他度过那一艰难时期。

……

窗外又开始下雪,细细绵绵。整个12月南城的天空时不时都飘着雪,一夜之间,整座城市银装素裹。

只可惜这个即将到来的圣诞,苏映不但没法撒狗粮,就连去哥哥那蹭饭的机会都没有。易珩川是名副其实的工作狂,除春节外,其他节日向来与他无关,不过各种节日里给妹妹的礼物倒从没缺过。

沈泽延和易珩川一样也在纽约。他最近很忙,除了新电影的海外宣传外,还需要作为某国际基金会的大使进行演讲,而那,是国际上广为人知的基金会。

苏映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她知道沈泽延很优秀,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中学时期在教科书上提到的国际组织,有一天和自己这么亲近的人,就站在那儿演讲。

可细细想来,这也是情理中的事——沈泽延作为华人影帝,在演艺方面拿了很多国际上有分量的奖。而每年的慈善榜单里也一直处在靠前的位置。

这样一个优秀而正能量的人,自然配得上在更广阔的地方,大放光彩。思及此,虽然站在台上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苏映也感同身受的骄傲。

南城与纽约隔着12小时的时差,晚上苏映趴着床上,捏着被子。与沈泽延视频通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问。

屏幕上男人眼底散开一抹很浅的笑意,“我昨天才刚走,怎么这就想我了?”

“不行吗……”苏映有些难为情。

但也不得不承认,自从那天被沈泽延压在车里亲完之后,自己变得特别黏他。

“当然可以,”沈泽延的笑声在地球的另一端响起:“我很高兴,苏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