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说真的,我们在这是多余的。”庞龙皮不动了,“遗体失踪了,是自然死亡还是被人谋杀全靠着小子一张嘴。啧啧,乱,太乱了。”
“尺八,观主是怎么和你说的,”秦鉴冷静得让人不得不另眼相看,在众人看来的胡言乱语他竟然有当真的意思,“如果他是被人害死的,又是谁害死的他?”
尺八还没开口,一直作壁上观的老孙不得不介入这场荒谬的纷争里:“尺八是吧,你过来。你保证你没撒谎,是吗?”
尺八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
“行,小关,来,先给他做个简单的笔录。”老孙把关卿指过去,转身环视秦鉴他们,“至于其他人,死者的亲属都在这了吗?”他看向强行克制情绪的女人,“对了,说到现在,你是死者什么人?”
“谢仪。”女人冷冷地看了一眼尺八,嗓音沙哑得像擦过玻璃的磨砂纸,“我们观主没有亲人在世,至于我们,”她将帽上的黑纱向下压了压,“我们都是他的手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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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八的笔录做得很简单,因为不论关卿翻来覆去怎么盘问,他都只有一句话——“观主是被人害死的”。
至于什么人害的人,如何害的,清秀瘦弱的少年始终保持沉默,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直直地注视着关卿。
老孙和庞龙在那边一一询问和死者相关的人员,看那架势,一时半会问不出个所以然。
他突然发现奇怪的一点,站在丧幡间的许多人影在他没留意到的时候居然只剩下寥寥几个,那么多人,居然悄无声息地都走了?
“你在看什么?”沉默的尺八突然问。
关卿说:“看人。”
“没有人。”尺八睁着黑得过分的眼睛,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关卿沉默了下,说:“我的偶像是马叔叔和恩叔叔。”
尺八认真问:”马叔叔和恩叔叔是谁?”
“两个伟大的唯物主义学家!”关卿挺了挺胸膛,感觉自己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坚定地说,“我是个无神论者。”
尺八:“……”
默然对视了两分钟,关卿说:“你眼睛真大。”
尺八:“……谢谢。”
“不是夸你,”关卿幽幽地说,“是你瞪得我发慌。”
“……”尺八默默垂下长长的睫毛,看着有点小委屈。
关卿于心不忍,岔开话题:“你是观主的徒弟?”
“嗯。”
“你们观主很厉害?”
“嗯。”
“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