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实在是候不下去了,她脱下自己的小马甲褂,披在云璃身上,声音带着气急败坏的颤音,几近呜咽着说道:“三小姐,奴婢求您了,有什么不适您说出来啊……”
“我说过,我没有大事。”云璃深吸一口气,随着胸口异样消散,云璃逐渐站直了身子,面色也恢复了一丝丝红润,她眸色幽深地扫过春花,坚持自己的忍耐,倔强的打断春花的话。
秋月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本就站在云璃的背后,秋月默默地扯住春花的衣摆,泪眼婆娑的春花扭头看着神情冷淡的秋月,就见的后者微微摇了摇头。
春花委屈地瘪着小嘴,那双杏眸氤氲着雾气,遮了她水灵灵的眼神,呜咽的声音她时而控制不住,而呜呜了几声,“那奴婢去收拾寝室,小姐去正堂歇息一下,奴婢这就去让人把地暖都暖起来。”
“不用那么碍事,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身子骨。”云璃身上虽披着春花的小马甲褂,在依旧冷冽的春风中,身形却怎么看来都是削瘦的。
……
云芃自那日与云坤协商完毕后的某一天,她终于识的机会有了入东宫的机会,悄悄在太子东宫的正殿扮成宫女的模样,候着万俟炔的到来。
消息十分可靠,等了不到一会的时间,万俟炔踩着积雪回到了主殿。他直走上主位,潇洒一挥袖袍,主殿的大门吱呀一声紧紧的关拢住。
外头的阳光透着纸窗照射进来,即便大门紧闭,大殿依旧光线充足。万俟炔坐姿肆意,他手肘压着一旁黄龙纹腾的引枕,另一只手按压着太阳穴,紧紧闭起的双眸掩盖住了眸中的阴戾。
鸦默雀静的正殿,大殿中央架着一鼎银镂空香炉,炉顶上方弥漫着若隐若现的白烟,龙涎香一时之间蔓延整个大殿。
寂静的让人吓人的大殿里,云芃正躬屈着身子侯在大殿大道的一侧,她正思考着自己是否主动出击时,主位上沉默许久的主终于又了下一步动静。
“全都下去。”万俟炔低沉的嗓音从主位上传令下来,云芃错愕地抬眸悄悄瞄了一眼万俟炔,她眸底带着一丝不甘心的情绪。
就在云芃心有不甘的跟着一众宫娥出去时,主位上的那人又一次放话了。
“这不是父皇新封册的公主吗?”万俟炔原先肆意的坐姿在一瞬间有所改变,他高处睥睨着云芃驻留的身影,薄唇勾起嘲讽的笑意,那双深邃幽黑的眼瞳辨别不清他的情绪。
云芃留心将大门再一次紧紧关上,她褪去宫娥的幻形,目光坦荡的与太子对视。云芃今日特地着一套颜色偏沉的色泽,软鞋走在波斯毛毯上很好降了噪音,只有衣袍与宽袖摩擦的窸窣声。
她虽然老老实实朝万俟炔行了大礼,却不等太子示意免礼自己徒然站直身子。那双清透的杏眸看向太子,那清丽的面庞则勾起和善的笑意,“何氏一朝倒台,民女岂敢在自称是公主。”
万俟炔听着云芃自嘲的口气,那双狭长的丹凤眸意味深长地眯起,他细细打量着云芃面部细微表情,最后却以失败告终。
何氏倒台,多半是由林皇后所干。他万俟炔隔山观虎斗,没有浪费一兵一卒,何氏就已然败露。云芃一向是仗着何嫔的裙摆关系,在赤渊主城内残喘苟延到如今。如今何妃降位何嫔,虽说看起来不过降了一个位分罢了,可实际上,却是动摇了整个何氏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