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咔擦、咔擦”
犹如玻璃破裂的声音,云璃的眉心上花钿随着咔擦声一点点显现出来,通体为黑,那花钿纹案十分复杂繁琐,但是却也不陌生,这样的花案正是当时在沼崖山时曾一闪而过出现的花钿!
云璃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再一次不随自己意识而走,正是因为感受不到自己四肢行动,云璃只觉得那窒息的感受在一点点的消散,可下一秒,她却听到一个阴冷的女声赫然出现,甚至整个大殿都是她的回音。
“区区一个魔晶噬体就想伤害本座?是本座沉睡太久了,还是你这种凡夫小人活腻了!”一道清冽的女音穿透万俟炔的耳膜,之间的他面色露出痛楚的神情,攥着云璃脖子的手也收了回去。
重获呼吸的云璃却根本没有面露一丝狼狈,那三千墨丝不知道是何时披散了下来,凌乱的长发因周身魂气而肆意摇曳在空中,显得她昳丽天姿格外妖治,眉心那生涩的花钿一闪火红光芒,衣袂在空中猎猎作响,这依旧不能阻碍“她”朝前走了一步。
“呵,本座道是谁给的魔晶侵体,原来是执画,”陌生语气、陌生的神态,使得云璃恍若变得了一个人一般,那双琥珀双眸此时分外阴沉,时不时闪烁着火红的光芒,“不过本座倒要谢谢你,若不是你的帮助,这第一层枷锁,本座独自一人还是挣脱不开的。”
“你是谁?!”万俟炔这时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意识,那嗜血阴暗的思维也是在一瞬间被他抛之脑后,现在的万俟炔狼狈害怕的简直不像是个太子,他惶恐的倒在地上,全靠双肘蹭着地面一点点向后挪动着,十分被动。
“云璃”烈焰的红唇勾起一抹真正讽刺的笑意,那妖冶的双眸盯着万俟炔懦弱的模样,兴趣逐渐涌上心头,那双纤长白皙的双手攥住万俟炔的衣领,红唇轻启,只听得那清冽脆耳的女声在万俟炔耳边说道:“记好了,本座乃渊篱,魔君身边的器魂,渊篱。”
说罢,她便狠狠的将万俟炔抛掷在一层,她扭头眸色阴沉的盯着紧闭的大门,不知从何时起,云璃的衣裳被换了一套,黑色镂空宽袖披在身上,贴身的裙摆开衩在大腿一侧,随着步步走动,时而暴露出白皙纤瘦的长腿。而双足却赤裸的踩在地面上,薄如蝉纱的纯黑镂空大衫袖披在身上也依旧遮挡不住妖娆的身材。
她宽袖一扬,那原先紧闭的大门就被黑雾彻底吹开,屋外的黄昏已经彻底落下,夜幕笼罩着天空,东宫倏然席卷起诡异的大风,守职的宫娥们,仅仅只看到一个黑影擦过,无人看得出来那人影正是名声显赫的“云璃”。
“云璃”赤脚点跃在半空之中,身影如同妖冶鬼魅一般闪现在夜幕之中。她一跃落在最高城楼顶部,脚尖点在屋檐顶上,随后轻盈落地。
“沧海桑田,几千年过去了,神月,你妄想再用你的神力束缚本座。”
“渊篱,几千年过去了,你又何必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云璃这个孩子是无辜的。”神月空灵的声音终于覆盖了“云璃”脑海内。
渊篱红唇勾起一抹妩媚的笑意,她一挑细长的柳眉,捂着鼻唇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咯咯一笑说道:“神月,你还是你,还是喜欢摆着大爱无私的样子说着万物生长的道理,同我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你我的纠葛,止步你我。只要我还有一丝神力在,你妄想再伤害云璃一步。”
“好啊,那本座倒要好好看看,是你在害她,还是本座在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