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玖忽然有种很烦很厌倦的感觉,好像这场景已经重复了百遍千遍。
“不。”他答。
那人微微弯起眼睛,“好,那我们明天再见。”
破晓时分,病房的夜灯按时熄灭。
白叔在床边守了一宿,就算再尽职尽责,这会儿也忍不住要打个小盹儿。
床边小桌上,花瓶里的水轻轻荡开一圈波纹,接着竹叶不自然地晃了一晃。
一行脚印从桌面延伸到床上,踩着白色的被子一路走到床尾,然后又翻过重重阻碍,艰难地爬上窗台。
十一只东方角鸮在窗外排成一行,为首的队长“咕”了一声,率先扎好马步。
接着,角鸮们按照体重顺序,在队长头顶叠起一座十层高塔。
“咕咕——”
它们动作整齐划一,把脑袋左转180度,一起用嘴巴卡住窗户缝隙,共同用力将其打开。
风吹着窗帘轻轻摇动。
阎玖醒了。
借着微弱的晨光,他看到有个模糊的黑影在窗台上……扭动。
是老鼠吧。
而且是很胖那种。
它在经过窗缝时明显被卡了一下,然后用力挤挤挤,耽误了几秒时间才成功出去。
窗外传来“咕咕咕”的叫声,十几对翅膀同时打开,看不清的鸟影在窗外排成一排。
接着“呼”地一声劲风起,一个黑影忽然俯冲落到窗边,略一停顿,又拍开两米宽的翅膀,盘旋冲入天际。
“白叔。”阎玖戳了戳管家的鼻子,指向窗外,“有只金雕。”
很快,值班护士都听说了这一连串的离奇事件。
首先是阎玖说早上在窗外看见了金雕。
别说沿海市从来没发现过野生金雕,就算有,也不可能一大早就飞来医院晃悠,唯一的解释是她们玖玖当时还没睡醒,一脸懵逼的样子一定超级可爱。
其次是病房的窗户。
从护士到护士长,所有人都清楚记得关了窗户,可它却不明原因地开了。
更奇怪的是,阎玖病床前的小桌上多了一个玩具——生肖母鸡造型,怀里抱了一群小鸡,本来应该是五只,但被人动过,拿掉了最里面的那只。
就在小鸡空缺的位置上,居然落了一层……稻谷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