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吵了吗?”
迟鸣一想也是,小家伙几乎挨着他的脸,可不就像抱着音箱一样吵么?
他把小九放下地,让他跟着自己。
小九走路很轻,几乎没有声音,迟鸣走了一会儿,忽然很不放心地来了个急刹车,一转身就被迎面“duang”了一下,低头走路的小九刚好撞他身上。
“看路。”他顺手揉了揉小九头顶,“把手给我。”
小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然后慢吞吞地,把手放进迟鸣掌心。
牵孩子的感觉,有点儿像牵狗子……
都是拖着走,都是一小只,都会遇到对方突然不走的时候。
刚走了几分钟,小九就忽然停下不动了。
“嗯?累了?”迟鸣把迈出的步子原样收回来,一转头,才发现小九不止不走了,还在看旁边的林子。
“怎么了?”迟鸣问,“那边有什么?”
小九没回答,还是看着同一个方向。
迟鸣听铲屎官朋友说过,小动物比人敏感,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难道小孩儿也有这个功能?
“你站这儿别动,我过去看看。”迟鸣说完,松开手,小九却反握住他的手腕。
力气意外的大。
小九严肃道:“别动。”
一向不信怪力乱神的迟鸣心里毛了一下,顺着小九的视线,往树林阴影处看去。
落叶发出一阵轻响,接着一道亮光摇晃着从林中照了出来。
迟鸣用身体护住小九,小九却又上前两步,把迟鸣挡在身后。
这时,有人从林中走了出来,拿手机电筒的光朝小九晃晃。
“九少爷,终于找到您了。”
说话的是个年轻男人,皮肤很白,头发理得极短,显得脖子格外修长,他上身穿着白色简约棉衬衫,下身却配着黑色皮质铆钉裤,衣襟处别了一枚圆形怀表,半黑半白,黑的部分亮着白色数字,白的部分则嵌着黑色指针。
看到他的时候,迟鸣脑子里冒出了一句话:白天服白片不瞌睡,晚上服黑片睡得香。
然后他反应过来,对方叫小九作九少爷,就问小九:“你认识他?”
小九没回答,反而问那男人,“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接您。”男人说着,又把手电对准迟鸣,“这位大哥你好,我是九少爷的管家,九少爷从小叫我黑叔,你也可以这样叫我,首先,我想代表家里,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谢,其次,请你放开我家少爷,让他跟我回家。”
迟鸣对这个白加黑有种说不出的不信任,又问小九:“你认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