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她死死咬住嘴唇，她怕她会崩溃。

“你太让我失望了。”一字一句从叶荨秋嘴里冰冷地说出，脸色苍白。

方泽黎的脸色也不好看，“你就这么想我，你明明知道我是爱你的，你还不相信我？你到底爱我吗？你爱我就不该这样！”

“爱你就要相信你的一切吗？爱你就要原谅你的一切吗？包括你在外面鬼混？这样的爱我宁愿不要！”叶荨秋这句话完全是吼出来的，吼完之后整个人都在轻微地发颤，她握紧了拳头，让指甲刺进肉里，刺激着自己，手上痛了，心里应该就没那么痛了。

方泽黎也生气了：“你为什么只相信你愿意相信的，你想让我怎么说？我怎么说你都不相信，你太不可理喻了，以前也一样，现在也一样，你都在用我对你的爱做赌注，都我愿不愿意道歉妥协。你想让我怎么说？照片上的人是我，怎么？你还想让我承认我出轨你才满意？”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空荡的房间里听起来格外清脆，叶荨秋没经过大脑思考就打了他，他的脸歪到一边，没有转过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冷到凝固。

接着叶荨秋夺门而出，方泽黎也没有去追她。

渐渐也到深秋了，外面秋风卷起一地残叶，让人不禁打着寒战。方泽黎办公室里一年到头开着空调，一直是最适宜的温度，此时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可他还是感到彻骨的寒冷，像跌入湖中一样，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看着叶荨秋冲出去，他差点后脚就跟着迈出去了，他有自己的骄傲，不能去追她，不能。

脸上的疼痛提醒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他那些话没有经过大脑，只是当时实在太生气了，因为叶荨秋说不要爱他，他当时脑袋里就“嗡”地一响，什么都不顾了，嘴里就说出了那些话。

他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双肘撑在桌面上，指尖插进头发里烦躁着，突然他站起来，把桌子上的文件都扫到地上，把转椅踢翻在地，屋里一片狼藉。

叶荨秋一个人在街上走着，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就是一直朝前走着，她的脸已经被冻得苍白，两只手因为凛冽的秋风蜷缩着，指尖依稀有着血迹。那是她刚刚自己抓破的，伤口已经干了，看起来有些狰狞。

我看起来一定很惨吧。叶荨秋自嘲道。是啊，离了他方泽黎，我一直都是那么凄惨.......

一想到方泽黎，心就疼的像要裂开一样，叶荨秋的忍了那么久的眼泪终于爆发了，她太委屈了，方泽黎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在她心上划刀子。

他不是知道的吗？她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和背叛，她就像个自虐狂，去想刚才方泽黎说的每一句话，再去经历一遍伤痛。

终于她哭累了，脚麻了，心也似乎不那么痛的时候，她想要去喝酒。

酒精真的是人类发明的最伟大的东西了，枕在酒吧的把台上，叶荨秋想。看着手机里一个未接电话都没有，叶荨秋笑了，但她的笑比哭还难看，还在奢望什么？他是不会打电话的，他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到底还在奢望什么？

叶荨秋拿过酒杯，“噗通”一声，手机就被液体浸满，亮着的屏幕渐渐暗了下来，直到完全黑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