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听后,深以为然。他连连点头,说道:“子翼言之有理。”他环视在场众人,问道:“何人愿取敬武,何人愿取西梁?”
他话音刚落,耿纯和刘植双双拱手说道:“末将愿往!”
看到主动请缨的是耿纯和刘植二人,刘秀笑了,问道:“伯山、伯先,你二人可有把握?”
耿纯和刘植正色说道:“末将若不能胜,愿提头回见主公!”
刘秀点了点头,让耿纯和刘植率兵去打敬武和西梁,刘秀还是很放心的。首先,他二人性情老成稳重,并非贪功之人,若无把握,他俩也不会主动请缨出战。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耿纯和刘植都是巨鹿本地人,而且都是大士族出身,在巨鹿郡拥有很高的威望,也有很宽广的人脉。
在刘秀看来,以耿纯和刘植之才干,拿下敬武和西梁二县,并非难事。
他点点头,说道:“好,伯山可率部众,攻取敬武,伯先可率部众,攻取西梁。”
“末将遵命!”耿纯和刘植齐齐插手施礼。
刘秀看向其它众将,又道:“君翁、巨卿,随仲华留守贳城!”
臧宫和盖延双双插手说道:“末将遵命!”
刘秀连续下达将令,迅速做好了安排。
耿纯率领麾下的两千耿家军,攻打敬武;刘植率领麾下的两千刘家军,攻打西梁;邓禹、臧宫、盖延统帅四千兵马,留守贳城;刘秀与其余众将士,前往信都郡。
西梁虽然与贳城很近,相隔只数十里,不过西梁位于信都郡境内,而贳城则位于巨鹿郡境内,两县分属两个郡。
当刘植率军向西梁进发的时候,刘秀部紧随其后。
看起来,好像刘植部是前军,刘秀部是后军,两者都是来攻打西梁的。当刘植的军队抵达西梁城外时,西梁县令和县尉大惊失色,急忙登上城头,向城外张望。
看到城外两千之众的刘植军,县令和县尉二人双双吓得一缩脖。
西梁城内的兵力总共才几百人而已,现在前来进攻的敌军,不下两千之众,只凭己方这点兵力,能守得住西梁城吗?
这时候,刘植骑着战马,从队伍当中走出来,直奔西梁城而去。
见状,城头上的县兵们纷纷端起弩机和弓箭,准备放箭。县令急忙挥手说道:“等等!谁都不要放箭!”
对方只来了一人,显然不是来攻城的。县令手扶着箭垛,探头向外观望,随着来人越来越近,他也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
来人他认识,这不是刘植刘伯先吗?县令吞了口唾沫,等到刘植距离城墙只剩下二十米远,勒停了战马后,他冲着城外大声喊道:“来者可是伯先兄?”
西梁县令名叫闫瑜,和刘植谈不上有多深厚的交情,但彼此之间的确是认识。刘植举目望着城头上的闫瑜,拱手说道:“闫县令,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闫瑜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和刘植寒暄,聊家常。他咧着嘴,颤声问道:“伯先兄现率这许多的兵马,来我西梁城所为何故啊?”
刘植心中暗笑,这个闫瑜,到了现在还和自己装糊涂。他正色说道:“闫县令,植现已投奔我家主公大司马,官拜偏将军!”
稍顿,他又继续说道:“闫县令,郎于河北作乱,妄称成帝之后,妖言惑众,胆大妄为,天下有识之士,皆奋起而诛之。闫县令现助纣为虐,又是所为何故?”
闫瑜老脸一红,摊着双手说道:“伯先兄,河北郡国,纷纷投奔邯郸,本令又能如之奈何啊?”
刘植正色说道:“大司马大义忠厚,只要闫县令肯举城归顺,大司马必会既往不咎,倘若闫县令还是执迷不悟,准备宁死忠于郎贼,待大司马大军一到,闫县令悔之晚矣!”
闫瑜闻言,身子一哆嗦,听刘植这话的意思,现在城外的这些兵马,并非主力,后面还有刘秀亲自统帅的大军?他瞠目结舌地半晌没说出话来。
恰在这时,一名探子噔噔噔的跑上城墙,来到闫瑜的身后,插手施礼,说道:“大人,刘秀部正在向我城进发,距离我城,已不足十里!”
得到手下的探报,闫瑜不敢再怀疑刘植的话,他转头看向县尉李庆,哭丧着脸问道:“李县尉,现在我方当如何应对?”
李庆苦笑,有气无力地说道:“以我西梁一县之力,想抵挡城外这两千多兵马,尚且力不从心,等到刘秀亲帅的主力大军一到,我方必败,西梁必破!届时,大人与在下,乃至全县官兵,只怕……都性命难保,城中百姓,怕是也要遭池鱼之殃啊!”